医院。
牧一野神色木然地站在手术室外,衣服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司柠在牧一野心里的份量顾云逸是最清楚不过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想到毫无血色的司柠,沐橙坐在一边“啪嗒啪嗒”地掉眼泪,她做不了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司柠一定会无恙的。
徐琰站在不远处打电话,先是给司若愚和陈晓红打电话,最后又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
“妈,我现在在医院。”
“不是我,是司柠受伤了。”
“不知道,现在还在手术室。你来的时候带一套我的衣服。”
“好!”
挂断电话,徐琰看了一眼神经紧绷的牧一野,走到沐橙旁边。
“你先回家吧!”
沐橙摇了摇头,抽抽嗒嗒地说道,“我不回去,我要等柠檬出来。”
徐琰给顾云逸使了一个眼色。
顾云逸会意,走过来,俯身低声说了句,“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
沐橙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不想走,她想留在这陪着司柠。
面对她的眼泪,顾云逸有些无措。
“这……”
牧一野闻声看了过来,木讷地说了句,“沐橙,阿柠不想看到你守在这里!”
沐橙泪眼朦胧地看向他,语气里满是希冀,“柠檬不想让我担心,所以她会没事的,对吧?”
“对,阿柠会没事的!”
牧一野的语气笃定,是安慰沐橙也是安慰他自己。
又瞥向顾云逸,“送她回去!”
顾云逸点了点头,沐橙站起身跟在他身后。
牧一野重新把视线放在紧闭的门上,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护士慌忙地走出来。
“病人失血过多,医院血量储存不够,快联系亲属献血!”
“血型?”
“rh阴性!”
牧一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声音淡漠,“动用你所有人脉,把rh阴性血送到第一人民医院。”
护士的脸上有一丝的错愕,最终什么都没说走回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再次被关上。
牧一野颓然地靠在墙上,他与他的女孩一门之隔,他却不敢想象手术室内的场景。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护士拿着病危书走出来。
“还有病危书,家属来签字。”
牧一野倏地站起身,踉跄着走了过来,声音颤抖,“我签!”
“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牧一野很想说是司柠的男朋友,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说,迟疑了一下,“同、同学!”
护士直接否定,“你不行!”
牧一野的眸光暗了暗,双手紧握成拳。
徐琰见状连忙说道,“我签,我是她的哥哥。”
护士看到徐琰穿着一中的校服,摇了摇头,“你们家的大人呢?”
徐琰的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还没到!”
护士心里也急得不行,“再催催!”
护士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
“我来签!”
牧正飞接过护士手中的笔,刷刷几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护士接过连忙跑了进去。
牧一野紧抿着嘴唇,视线落在手术室的门上,并没有和牧正飞说话的意思。
牧正飞拧眉,牧一野的这个态度让他有理由怀疑如果不是找他帮忙,可能不会主动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吗?”
说什么?以他的能力应该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现在何必多此一举问他呢?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牧正飞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意味,有些不悦,“你非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
牧一野给了他一个侧脸,明显不想跟他说话。
牧正飞知道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些事的时机,索性也就不说话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马伊琳匆匆地赶了过来,握着徐琰的手,颤抖地问道,“阿柠怎么样了?”
徐琰摇了摇头,“还不清楚!”接过她手里的袋子,“牧一野,你先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吧!”
马伊琳这才注意到浑身血迹的牧一野,心里一颤,强忍着镇定,宽慰道,“阿野,你别担心,柠柠这孩子会没事的。”
马伊琳不知道司柠的爸妈有没有看出来牧一野对司柠的感情,但她看出来他们之间微妙的情感了。
“我知道,琳姨!”
牧一野的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牧一野刚转身就看到匆忙赶来的陈晓红和司若愚,一时间定在了原地。他们的女儿为他挡刀现在在手术室生死不明,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们。
陈晓红看到牧一野身上的血迹,有些惊疑,“阿野,你这是?”
“阿姨,我没事。”
陈晓红松了一口气,喃喃说道,“没、没事就好!”
牧一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叔叔、阿姨,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阿柠。”
陈晓红和马伊琳连忙拉起他,“阿野,这是突发事件,不怪你!”
牧一野痛苦地摇摇头,“怪我,都是我不好!”
司若愚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想着其中有什么内幕,沉声说道,“你先起来!”
牧一野站起身。
司若愚瞟到他手里的袋子,“你先去洗漱!”
牧一野走后,马伊琳才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牧正飞。
低声问徐琰,“他怎么在这?”
“医院没有rh阴性血,牧一野给他打电话,然后他就过来了。”
徐琰对牧正飞没有什么好感,还是补充道,“刚刚他签了病危通知书。”
马伊琳点了点头,坐在一边并没有和他说话的打算。
陈晓红眼眶湿润,紧紧地握着司若愚的手。司若愚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牧一野换好衣服,坐在司若愚身旁。
牧正飞看着他们坐在一起,心里五味杂陈。他们父子的关系怎么就那么冷漠了呢?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他已经记不清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要失去这个儿子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这场手术一直持续到凌晨。
在手术室的门打开的瞬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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