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你再想想办法。”纪羽瞳声泪俱下,抱着上官老先生的胳膊,拼命摇晃着。
她大声哭泣着,渐渐地已经有些声嘶力竭了。
上官老先生向纪羽瞳道:“丫头,药医不死人啊。”
他这一句话,让纪羽瞳呆立住了。她一动不动,任由眼泪止不住地流。
卢永轻手轻脚走到纪羽瞳的旁边,轻柔地把她揽入怀中,爱怜地抚着她的后背,劝道:“羽瞳,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其实,你的心里早就知道,只是你不愿意接受罢了。孩子,这就是命,这就是你们大藤峡覆灭之后,少年男女的命。像柳仕元这样被俘虏的男子,最终的结局和我,和陈公公一样,都要阉割了送入宫中,注定了宦官的下场,这辈子是休想做男人啦。”
上官老先生平生最不喜欢的一件事情就是,在自己诊治的时候,四周围了一大群关心则乱的人。可是,当纪羽瞳站在他的面前,眼泪婆娑地央求他的时候,他那几十年养就的倔脾气居然就硬不起心肠来,硬不起心肠来拒绝面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儿家。他一生行医,对于诊断的结果,他是绝对不会质疑的,上官老先生傲气地认为,他的那双手,断人生死,从无错失。这时,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医术竟然是如此的不济。他多么希望在自己的面前,没有治不好的病,没有救不活的人,如果他真的有这般通天彻地的本事,就能够治好躺在里面的柳仕元,能够让纪羽瞳破涕为笑,那一瞬的笑颜,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东西。
所有人都在沉默,整个院子里能听到的,只有纪羽瞳若有似无的低低啜泣声,她的声音,哀怨忧伤,听得人心脏揪一样的疼。
上官老先生不甘心地道:“丫头,先别哭,我再进去瞧一瞧。”
说完,他转身回到了房间。
一听这话,每个人都是精神一振,他们紧随其后,一堆人呼啦啦挤了进去。
上官老先生来到柳仕元躺着的床前,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刚看到柳仕元伤口的情景。
“伤在那里,即使愈合了,也绝对没办法恢复能力。我……我骗不了自己,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上官老先生悲观地想着,却习惯性地再一次把他那回春妙手搭在了柳仕元的腕脉上。
他凝神皱眉,像是绞尽了脑汁。
“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呢?我看了那么多的医书,也算是学贯古今,真的就没有一个方子有用的吗?”
正想着,他突然“咦”了一下。
“怎么了,上官老先生,是不是还有得挽回?”卢永抢着问道。
“不,不是的。”
“唉……”
“我突然发现,柳仕元的体质真的是太奇特了。本来,他受了很重很重的伤,虽说士兵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送到了我的面前,但是由于路上颠簸太厉害,他流了过多的血,脉搏应该是那种滑细异常,难以寻找的。但是,仅仅过了几天,他的脉搏便强劲有力起来,好像用不了多日,便能复原一般。我行医几十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体质。羽瞳,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如果你知道的话,不妨告诉我,说不定对他的伤病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