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回来推着谢濯离开便利店,停在树荫下。
她看着妇女小心翼翼收好盒饭的样子,对谢濯说:
“她应该是想把吃的留给她儿子。孩子只有11岁,白血病晚期,医生说随时都会离开。”
谢濯目光随她望去,妇女正提着袋子走向住院部,步伐轻快像是有什么好消息急着去分享。
“她孩子很喜欢吃便利店的速食,但是因为治疗花光了积蓄,一直没给他买。”
谢濯听完抬眉,“你想说我不要的东西对别人来说很珍贵?”
苏曼摇摇头。
“我只是想说和他们比起来,生命已经厚待我们了。不能行走又怎么样,你还有拥有很多,地位,金钱,这些你习以为常的东西是别人一辈子都不可企及的。”
这是苏曼第一次直接戳中他的痛处。
她怕会伤着他,说得小心翼翼。
谢濯侧着头,右手支住额角,像在思考什么,额前碎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平添几分慵懒。
“你在安慰我?”
苏曼被猜中心思,微微一愣,悄悄瞥了一眼谢濯,努了努嘴。
“想得美。”她嘟囔道。
她声音很小,像含在喉咙里一点也不理直气壮。
谢濯垂下眸,掩去笑意。
……
走了一会儿,莫叔出现在视野里,谢濯让人送她回去,却被她拒绝。
她想自己走走。
谢濯上车,莫行递上一部手机,“说了。”
谢濯接过电话,那边莫问迫不及待地邀功,“爷,是时医生。”
时夏……
“时医生只比您晚回来一周,她在协济就职,手续刚刚办好,今天才去报道。”
低调的商务车刚驶出协济医院又掉头开进地下室。
谢濯了解时夏,她一定会去见老太太。
病房内谢老太太刚刚睡熟,眼角还挂着一串泪痕。
谢濯推门而入,休息室内,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正细细翻看谢老太的病例。
个子不算很高,乌黑的中长发整齐地卡在耳后。
听见声音,时夏回头看见来人后,兴奋地放下病历,两步走至谢濯身后,将他推进房,然后蹲下来下巴抵在他双腿上,仰头看着他。
和苏曼相比,时夏偏向甜美,圆圆的眼睛一对小酒窝,为她减龄不少。她和谢濯同岁,今年二十七,却总能让人误以为她还大学在读。
“你最近怎么样,腿疾有发作过吗?”
谢濯摇头,冷淡地发问,“你怎么回来了。”
“担心你啊,爸爸说你回国了,我怕国内没有人了解你的病情,就辞了那边的工作回来任职。”
她拿出自己的职务牌,“看,我现在是时教授,你的病情全权由我负责。”
谢濯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我明天安排你回去,那边的医院我会打招呼,你依旧是doctorshi。”
“我不要!”时夏低头脸埋在他腿上,“爸爸说了你病情不稳定,身边需要人照顾,我就是最合适人选!”
“时夏。”谢濯皱眉,“你若不听话,我只能强行送你走。”
时夏身子一僵,站起身靠在他身边,放缓了语气,“我已经签了半年合同,你就让我在这呆半年,半年后我保证自己回去。行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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