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来到五平半年多,一直过的十分平淡,也就今天还有点意思。”狄仁杰笑着说道。
“叔父,那个锦娘甚是怪异,下船后一个谢字都不说,扭头就跑,就像怕见到鬼似的。”如燕还在低声埋怨着。
“看起来,这丫头有什么难言之隐啊。”狄仁杰叹息道。
李元芳和如燕都看了过来,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刚刚她在船上,提到了平南候府?”狄仁杰询问道。
“是啊,可再问他就不肯说了。”如燕微微点头道。
“大人,这个平南候是谁啊,元正兄为何要拜托我们暗中盯着他呢?”李元芳开口问道。
“是啊叔父,这个平南侯到底是什么来历?”如燕也问道。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平南侯原名薛青麟,本是太宗朝勇将薛万彻之孙。”狄仁杰解释道。
“薛万彻?”李元芳问道。
“正是。”狄仁杰点头。
“听说薛万彻有万夫不当之勇,玄武门之变前,他投靠在建成太子麾下,后来才被太宗收留。”李元芳说出自己的所知。
“是啊,十六年前,这个薛青麟依靠祖荫,也不过是个三等轻车都尉,世居江州,然而当时的一个大冤案,却令其平步青云。”狄仁杰点头道。
“哦,什么大冤案?”李元芳好奇地问道。
狄仁杰解释道:“徐敬业叛乱兵败后的事,当时,薛青麟寄居在江州的黄国公李霭门下。”
“但是他却写密信投入铜匦,揭发黄国公曾与徐敬业暗中勾结,密谋反叛。”
“哼,这个卑鄙小人。”李元芳一脸愤怒道。
狄仁杰微微点头道:“是啊,黄国公李霭是太宗皇帝的侄子,先帝的堂兄弟。”
“他为人谦和有礼,谨言慎行,从不仗势欺人,在江州一带的威望极高。”
“当时太子刚刚继位,皇帝陛下也就是当时的太后垂帘听政,导致很多王公大臣不满。”
“甚至引起徐敬业的叛乱,所以陛下对这种事很重视,要将一切防患于未然。”
“所以当时她一听闻此事,顿时大怒,未及祥查,就立即派内卫赶到了江州。”
“将黄国公一家逮捕入狱,押入京城后满门抄斩,由此又连坐了近百名李氏后裔。”
“这也是徐敬业叛乱后,越王叛乱之前,皇帝对李姓家族展开的最大的一次清洗。”
“薛青麟正是因为这次诬告,得宠于帝前,圣上亲自下诏嘉奖,赐其侯爵,世袭罔替。”
“就这样,薛青麟就踩着李姓宗嗣的鲜血,坐上了现在这个平南侯的位置。”
“这样的人肯定不得好死。”如燕诅咒道。
狄仁杰继续解说道:“此事已过去十六载,当时我正任大理寺卿,亲眼目睹了那一幕。”
“真是惨不可言啊,那情景至今仍然历历在目,至今回思起来都让人不寒而栗啊。”
“皇帝杀人如麻,这辈子恐怕难以平安了。”李元芳道。
“皇帝这样做,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他不采取断然行动,很可能会引起第二次叛乱,可恨的是薛青麟这些乱臣贼子,推波助澜,助纣为虐,实为恶中之首。”狄仁杰咬牙道。
就在这个时候,小二端着鱼走了过来。
狄仁杰只能停止述说,与李元芳和如燕开始吃鱼。
几人刚刚吃了几口,上午问路的林永忠也来了。
“诶……老人家不是那个江中钓叟吗?”林永忠问道。
“嗯……先生乃是栈道之中行色匆匆之人。”狄仁杰笑道。
“小可林永忠,敢问老人家贵姓啊。”林永忠抱拳道。
“姓狄,狄怀英。”狄仁杰笑着回答道。
“哦,领教了。”林永忠抱拳道。
“一日之内两次相遇,可谓有缘呐,先生如不嫌弃,何不与我等同桌用膳呢。”狄仁杰道。
“哎呀,这萍水相逢,怎敢叨扰老丈。”林永忠犹豫道。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先生言重了。”狄仁杰解释道。
“这……老丈说的是,那小可就不客气了。”林永忠点头道。
林永忠坐在桌子旁,狄仁杰又开始观起面相来。
“我看先生不像个普通的行路之人。”狄仁杰道。
“那请老人家猜上一猜。”林永忠也来了兴趣。
狄仁杰打量着林永忠,开始分析起来:“右手长而干枯,右手指尖稍稍凹陷。”
“而且你的中指平滑,无名指的关节处凸大,说明这是一只常年握笔的手。”
“你穿的是江州一带出产的丝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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