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眼神娇娇怯怯,急得直掉眼泪:“奴、奴婢……”
在顾夕颜的逼视下,她吓得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奴、奴婢知错了……”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在栖时苑当值,做错事就得受罚。你一个小小的婢子竟敢有爬床的心思,这样不安分的婢子发卖出去都不过分。若我要把你发卖出府,而冬暖愿意替你受罚,就此事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顾夕颜说着又再看向冬暖:“冬暖,你也该想清楚,你是否还愿意代替夏凉受过,被发卖出府。我说一不二,你们想清楚再作答。若是你们二人选择一致,我照你们的抉择行事!”
这时胡蝶特意为顾夕颜搬来一张凳子,好让顾夕颜坐着看好戏。
夏凉泪眼涟涟地看向冬暖,哽不成声:“冬暖……”
冬暖此刻脸色没有半点血色,她正对上夏凉的泪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
“我没什么耐性,若你们不回答我的问题,你们两个都发卖出府,我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考虑。”顾夕颜的视线扫过两人。
关乎后半生的命运,冬暖第一次没有替夏凉站出来顶罪,哪怕夏凉的眼神看起来再可怜,她也没有多少怜悯,只因自己若被赶出周府,会比夏凉可怜多了。
夏凉见冬暖没有任何表示,有些不敢置信:“冬暖,你竟眼睁睁看着我被发卖出去?”
“以下犯上的人是你,我为何要替你顶罪?”冬暖突然也有了火气。
以前夏凉在宫中犯错时,都是她在帮夏凉遮掩,就因为这样,夏凉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任何时候都要帮她吗?
这一刻冬暖终于意识到一件事,她把夏凉的胃口养大了,而夏凉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无辜可怜。
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被夏凉的“无辜可怜”利用了而不自知。
夏凉一时语塞,红了眼眶:“以前你都会帮我的,你曾经说过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如今我有难,你就不能再帮我一次么?”
她说着说着,委屈地掉起了眼泪。
换作以前,她掉几滴泪,冬暖便会迫不及待帮她扫平一切障碍,这回冬暖只是冷眼看着她,什么表示都没有。
顾夕颜见火侯差不多了,轻描淡写地道:“方才我不过是说笑罢了,你们谁都不必离府。既然你们进了栖时苑当值,往后好好做事。做得好的有赏,做得不好的也有罚。方才这种情形不过是预演,以后你们好自为之。”
冬暖和夏凉同时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一刻,她们真以为自己会被发卖出府。
顾夕颜折回主室,胡蝶紧随其后,低声问道:“夏凉一看就是个不安份的,你怎么不趁机打发出府?”
顾夕颜眸光微闪:“你不觉得夏凉是个心计深沉的吗?”
“不只心计深沉,而且还虚伪得让我作呕!反正我就是不喜夏凉,方才她恶心到我了。”胡蝶崇尚用拳头解决问题,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像夏凉这种表面无辜实则心黑的女人。
“在今天之前我没想过宫里会不会派人潜进周府,但看到夏凉后,我突然觉得这种可能性是有的。如果夏凉是在后宫某位贵人卖命呢?”顾夕颜也是突发其想。
宫中的那些贵人哪一个不是十几道花花肠子?安插细作进周府,这种可能性还很大。
胡蝶愣了愣:“不可能吧,她们不都是陛下送进府的吗?”
难不成成德帝还会坑自己最宠爱的亲儿子?
“她们确实是陛下送进府,但也只可能是陛下挑选出来的,若有人趁机把人送到陛下跟前,又合了陛下眼缘,那被送过来也合情理。”顾夕颜淡声道。
“所以你怀疑夏凉是宫中贵人送进来的细作?若如此,那不是更该发卖出去?”胡蝶不解。
“如若夏凉真是细作,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能翻出什么大浪?留着也不妨事。栖时苑人口简单,她真要做什么才显眼。不急,再观察观察吧。”顾夕颜淡然启唇。
总归冬暖和夏凉之间的关系已经被她破坏。
这天午时周暮便回到家,结果他才进栖时苑,便有一个娇娇怯怯的丫环向他行礼。
他觉得丫环面生,便多看了两眼,结果正对上她的一双含情目。
此女正是夏凉。
周暮顿下脚步,冷声下令:“往后莫再出现在我跟前!”
这个丫环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被冒犯,这种感觉很不痛快。
夏凉顿时红了眼眶,不敢相信周暮竟对自己这样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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