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老老实实的对着朱见深行了礼。
朱见深这才笑眯眯的从腰间抽出烟袋锅子,往苏牧手上一递:
“来一口?”
苏牧立刻摇头:
“抽不惯。”
他心说你在想屁吃。
我才不吃你老家伙的口水呢。
朱见深也不勉强,挥手让谢雨桐和朱一都退了下去,就那么往汉白玉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了下去,慢悠悠的拿出个烟丝荷包,一边装旱烟,一边说道:
“别紧张,就是个家宴,没啥规矩,你也不要压力很大,老头子我对你没啥意见,年轻人嘛,只要不是大着肚子回来就行。”
苏牧后背一阵冒冷汗。
这老家伙,话里有话啊。
什么叫没有意见?
那才是最大的意见好不好?
很多二傻子根本不知道,毛脚女婿初次登门,见人家客气的让你随便,就如同到了家,你要真随便到家了,估计以后就再也没有登门的机会了。
记住,全都是套路,而且还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
见到朱见深摸火柴,苏牧立刻变戏法一样摸出个打火机打着火,恭敬的凑了上去。
老家伙吧嗒几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苏牧,嘴里不知道含糊了一句什么,苏牧却听得清清楚楚。
“还行,比你师爷强多了,那才是个他娘的禽兽。”
苏牧好悬没一头栽倒在地。
师爷很喜欢涩情杂志是真的,怎么扯得上好色?
看样子,师爷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物啊。
“老爷子,苏玄机说,他在这里留了个东西给我。”
朱见深顿时一皱眉,看着苏牧问道:
“你叫他什么?他是你亲爷爷,你这小子,懂不懂孝道?”
苏牧哼了一声,冷冷一笑,说道:
“您放心吧,我以后肯定会好好的孝顺他的。”
孝顺两个字,咬得很重。
很显然,苏牧对苏玄机的怨念,不是那么容易消散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里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还有朱依依的声音:
“舅舅,你来啦!”
“妈,你快松开我,我要去找舅舅玩。”
苏牧连忙一伸头,朱依依一阵风就飞了过来,老远就张开双手,扑到了他怀中。
小丫头虽然才十岁,但是身材已经很高了,却蝴蝶一样轻飘飘的,挂在苏牧脖子上就不松手,还笑眯眯的抱着苏牧亲了一口。
朱见深盯着苏牧那眼神,恨不得把苏牧杀死。
老头子明显就是吃醋了嘛。
朱依依似乎很放飞自我,搂着苏牧的脖子,不住的扭动着小小的身体,就是不下地。
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苏牧,这一幕,让这些眼睛差点没瞎。
他们都是永乐堂的资深仆从,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小主是一个何等傲娇的小公举?
什么时候,和人这样亲近过?
就是和朱见深,最多也是撒个娇,小时候还搂个脖子,但是这两年,连撒娇都少了。
苏牧只好抱着小丫头,一边陪着笑脸和朱见深说话,一边又要哄朱依依。
永乐堂正门进去,是一座五开间的大殿,这是整个永乐堂的正殿,形制,建筑,完全是古皇朝时候亲王级别,加上本身就是皇家御苑,改建之后,更是显得厚重。
一入侯门深如海,就是这样。
深宅大院光是那气场,就不是一般人招架得住的。
穿过正殿,一个人迎面走来。
苏牧见到他都是一愣。
朱佑淳。
老丈杆子腿好了之后,现在浑身透着一股淡淡的儒雅,又带着无尽的威严。
举手投足之间,不经意的就有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苏牧,你可算来了啊。”
朱佑淳哈哈一笑。
苏牧连忙放下手上的小丫头,对着朱佑淳弯腰行礼:
“伯父。”
朱佑淳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点了点头:
“你小子,还真狠,一出手就是不给人留余地,你知道多少人恨你入骨?”
苏牧笑着一摊手:
“那就来找我报仇呗。”
朱佑淳笑了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着朱见深说道:
“父亲,都入席了,就等您了。”
朱见深老人大手一挥:
“等个屁,开席。”
朱佑淳一阵好笑:
“您今天还是稍稍注点意啊,我看宁老他们,很有点比较的意思。”
朱见深笑骂了一声,苏牧却心头一哆嗦。
我怎么感觉,有点发虚呢?
他知道,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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