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京兆尹便取出一大叠账册,“啪”地一声摔在桌上,然后转眸望着孟平道:
“孟平,你知罪吗?”
原本跪在宸王殿下面前的汝阳侯,急忙一把抓住孟平的后领,拖着孟平疾步走到京兆尹面前。
汝阳侯抬脚朝孟平的膝窝用力一踢,孟平吃痛,扑通一声跪倒在京兆尹面前。
孟平娇生惯养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宸王压迫感太强,他不敢反抗,但京兆尹在他眼里就是个芝麻官,他是一点也不怕的。
他想也不想就要站起,却被汝阳侯压着肩膀起不来。
他气急了,大声反驳:
“银子也好,珠宝也罢,都是别人心甘情愿送我的,我一不偷二不抢,我有什么错?”
把贪赃枉法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孟平也算是个人才了。
“逆子!”
汝阳侯抬手就甩了孟平一耳光,大声咆哮:
“本侯一生清廉,怎会生出你这样的逆子!”
孟平一脸不服气地瞪着汝阳侯,咬牙切齿地反驳:
“你自己胆小如鼠也就罢了,还想让子孙后代也像你这般没有出息吗?别忘了咱们孟家可是开国元勋,是天启国为数不多的拥有丹书铁券的大功臣,可你看看现在的孟家,哪里还有当初的辉煌?!”
身为汝阳侯府最小的嫡子,他一向只知道吃喝玩乐,根本就没有什么家族使命感。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柔儿崇拜他,说他是开国元勋的后裔,血脉高贵,丝毫不比皇族逊色。
所以他才不再满足于当下,觉得父亲太窝囊了,当初那么显赫,如今怎么就衰败成这样了呢?
柔儿说了,会帮他一起,将孟家再次推向辉煌。
如今见父亲这般窝囊,他心中鄙视极了。
还不如柔儿有勇气有远见呢!
“啪!”汝阳侯反手又甩了孟平一记耳光。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孟家之所以衰败,还不是因为你们好吃懒做,不学无术,撑不起门楣!老子好歹也是文武双全,想当初也是中了进士的,能有如今的成就已经很对得起祖宗了,但你看看你们兄弟几个,连童生都考不上!把祖宗十八代的脸都给丢尽了!要不是有老子撑着,你们能有现在的好日子?”
孟平反驳:“我还年轻,终有一天,我定能高中状元!”
柔儿说了,他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只是珍珠蒙尘,大家不懂欣赏,迟早有一天,他能一鸣惊人。
他只不过是大器晚成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众人:“......”
汝阳侯也惊呆了。
他这个小儿子,都已经二十好几了,连个童生都考不上,居然能理直气壮地告诉他,终有一天能高中状元!
谁给他的自信?
京兆尹揉了揉眉心,望着汝阳侯道:
“本官审案,麻烦侯爷不要打岔。”
汝阳侯连忙道:“对不起赵大人,逆子太不像话了,本侯忍不住想要教训他......”
“理解。”京兆尹点头打断他的话。
摊上这样的儿子,是个人都会气死。
但身为父母官,他没空同情汝阳侯。
他转身望向衙役:“传证人。”
很快,一群证人便跪倒在京兆尹面前。
这些证人,不但能证明孟平贪污,而且还能证明他将东西全都赠送给了阮青柔。
“是的,小的亲眼看见孟公子将夜明珠送到青柔小姐手中,如有半句虚言,愿天打五雷轰。”
“孟公子用赃银购买了鎏金石榴裙,账册银票是物证,我们这些伙计就是证人。那一日,是青柔小姐亲自过去挑选的,石榴裙就是买给青柔小姐的,根本就不关青瑶小姐的事。”
“千真万确,孟公子喜欢的绝对是青柔小姐!孟公子说了,娶妻娶贤,像青柔小姐这般温柔善良的女子,才是最值得喜欢的女子。”
......
在人证物证面前,任何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围观百姓惊得目瞪口呆:
“不会吧?搞了半天,跟孟平有一腿的人是阮青柔?那她刚才怎么好意思劝阮青瑶认罪的?”
“这有什么稀奇的?这是老把戏了,我可听说,以前,阮青柔做了错事,谢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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