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看着我,冲我直乐,我也冲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带着傻鬼就准备去奈何桥那片找我七叔公。
傻鬼问我,“那白胡子老头是谁啊。”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清洁工吧,这么大年纪了,在里面打扫卫生,也真够不容易的。”
我和傻鬼沿着路一道走,看着路牌往奈何桥的地方走过去,一路上不断有鬼抻着脑袋看我们,更有鬼众对我指指点点,我知道他们的眼里全是崇拜之情。
我们转过街角,隔着老远就看到前面有个造型古典的桥,熙熙攘攘往来的鬼络绎不绝,尽头处是一条平缓的浑浊河流。
走上桥我就看到在桥上最显眼的地方有个摊子,我七叔公坐在那里,摊子上摆了个小茶壶,七叔公闭着眼睛在那坐着。
我一甩披风,走过去,叫了一声,“七叔公!”
七叔公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一点都没变,看到我睁开眼,懒洋洋的说一句,“还知道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啊。”
我说,“老爷子,瞧你说的,我想来看你,不是来不了吗。”
七叔公看我一眼,眼神中全是疑惑,不过伸手在我眼前比划了两下。
我问他,“老爷子,比划啥呢。”
七叔公瞪我一眼说,“阎王老头没给你发奖金?你拿着也没地花。”
我说,“我没要钱。”
七叔公一听,怒了,骂道,“小兔崽子,你傻啊,给钱都不要。”
我说,“我不傻,要钱哪有当官划算。”
七叔公一听,瞪大了眼睛,跳起来照着我脑袋就给我一巴掌:“我看你是真傻,你那点道行当什么yin官,你嫌自己命长了是不是。”
我摸着脑袋不说话,七叔公又问我,“什么官职?”
傻鬼呲着牙说道,“地府吃屎官。”
七叔公看了他一眼,问我,“他是谁?”
傻鬼一挺肚子,呲牙说道,“我是吃屎官的秘书。”
我瞪他一眼,“什么耳朵,那叫地府执事官!”
七叔公一听,又给我两巴掌,“胡闹!执事官是你当的吗,还带着个傻秘书!我看你真是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了。”
我摸着脸,不明白老爷子发这么大火干什么,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七叔公,是不是这个官太小了?”
七叔公瞪我一眼,“你这个小兔崽子,我还以为老阎王叫你来是给你发奖的,这个老东西居然是让你给他收拾烂摊子。”
我一愣神,“什么烂摊子?”
“地府执事官那是主司阳间冤魂遗愿的,帮助他们达成心愿以便重新转世轮回,麻烦大着呢,你捡了个狗屎还当宝了。”
我哪知道这些事,我又问老爷子,“我可是地府执事官啊,有那么麻烦吗?”
老爷子瞪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本年度的三个执事官,两个因公殉职,一个脚滑摔死了,你以为呢?”
我额头瞬间冒出冷汗,七叔公摇摇头,叹一口气说道,“唉,天意啊,你真是不知好歹。”叹完气,他又话锋一转,问我,“你的官服呢?yin官可都是有官服的。”
我甩甩披风说道,“这就是啊。”
七叔公瞪我一眼,大骂道,“放屁,你围着的是床单!”
我一听,不禁大骂道,这个判官拿执事官不当干部,明明知道这是床单,居然当披风发给我,这不是糊弄我呢么。
七叔公又数落我半天。不过老阎王发话了,我也答应了,想反悔都来不及了,最后老爷子一摆手,说,“下趟车还有四个小时,你俩别耽误了回去。”
我点点头,告别七叔公,下了桥。
时间还早,我准备去别的地方再转转去,不远处鬼满为患,围了好几层,摆了个牌子:投胎办事处。
真够热闹的,我拉着傻鬼就准备过去看看这投胎是怎么个流程,一众鬼围在那里,挥舞着手,一个老太太带着几个鬼差在那里忙碌着,不时地喊一句,“排好队,排好队,别挤,不要香菜葱花的提前说一声!”
这生意做得够红火的,一个鬼穿这身大风衣,戴着墨镜围靠过来,低声说道,“哥们,来投胎的吧,没票吧,我这还有最后两张投胎票,一口价要不要?”
原来这投胎还得有票才行,我摆摆手说,“不要,买不起,用不上。”
这鬼说了,“最近这一星期的投胎票可是卖完了啊,想投胎只能等下月了,下星期的票也都被预订光了。”
我推开他的手,“不要不要,我可是执事官。”
这鬼一听,眉头一皱,“唉,又一个不怕魂飞魄散的。”叹口气就走了。
我没搭理他,跟着傻鬼往里挤想看看是鬼魂怎么投胎的。
前面是个布满黄雾的悬崖,喝完孟婆汤的鬼都排着队往里面跳,这应该就是轮回道。
一个鬼混在其中,被鬼差拦了下来,“你喝汤了没有?”
那个鬼说道,“喝了。”
然后那鬼差一脚就把他踹出了队伍,骂道,“记得这么清楚!滚回去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