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焚再醒来时,看到的第一样东西是欧式顶棚上的华丽水晶吊灯。
大概是昨晚身体当机之后辛仲桓把她送回房间了吧;之前被硬灌进身体的那杯香槟似乎还在发挥余效,她全身都像被车轮碾过一样瘫不成形。
林焚紧紧闭了闭眼再睁开,想让自己的神智更加清明,两层厚厚的窗帘挡住了时间,正中露出的缝隙透进来的光强到刺眼。
正午了吗?
试着转身,全身的骨头一寸寸撕裂,头更是疼的像有人拿小锤子用力捶打,比身体的不适更糟糕的是,她看到了一个男人光裸的背。
他睡在离她尽在咫尺的距离,露在外头的皮肤都呈现暧昧的红色。
林焚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坐起来,入目的客房奢华到夸张,压根不是当初她领到的标准间。
身体的疼痛像是在控诉她不久之前的悲惨遭遇,林焚不死心地去看她被子下的身体,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动也不能动。
男人迷迷糊糊地转了个身,望向她时眼睛里还满是因睡眠不足而充溢的红血丝。
林焚恨不得杀了他。
“辛仲桓……你对我做了什么?”
辛仲桓全身都带着宿醉的颓废,头侧向一边不敢看林焚,“昨晚我们都喝醉了,一时……意乱情迷。”
林焚惊的连呼吸都停滞了,“意乱情迷是什么意思,你真的对我做了那种事吗?”
辛仲桓似乎也为昨晚的事感到愧疚,回话的语气却字字坚定,“林焚,你先听我说……”
“我把你当朋友,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林焚的哭音到底让辛仲桓底气变得不足,“昨晚是你主动抱住我吻我,我是个正常男人,又喝醉了,根本抵挡不了你的攻势。”
攻势?说这话骗谁?
她昨晚难过到身体痉挛,手脚不能控制,连站立都做不到,怎么会对任何人展开攻势。
投怀送抱,强吻,她身强体健时都不会做,更遑论像个瘾君子一样狼狈地昏迷在盥洗室外头时。
“不可能。”林焚的声音都哽咽了,“我昨晚……吐完就昏过去了。”
辛仲桓揉乱头发,“你昨晚不是喝多了酒才吐的吗?我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你脸红红地靠在走廊的墙上,我过去扶你,你就拉住我强吻我,吻来吻去我也有了感觉,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林焚大哭起来,身体的每一寸疼痛都在提醒她*的事实,辛仲桓混沌的语气更刺激了她脆弱的神经,“我怎么可能……我连动都不能动……我怎么可能……”
兴许是被林焚失控的爆发吓到了,辛仲桓的表情变得无比难过,嗓音也带着嘶哑,“别哭了,别哭了,是我的错,是我……都是我的错。”
林焚错以为他是因为意识到闯祸才变得手足无措,心里对他的恨更是成倍的累积,忍不住用上全身地力气厮打挣扎。
辛仲桓将林焚抱在怀里,力气大的她想挣脱也挣脱不开,直到她的哭泣声渐渐小了下去,放弃般的不再动作,他手上的力气才转为温柔,“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就算百死也无法谢罪,你要怎么样我都依你,让我负责任也没问题。”
最后一句话的尾音是带了哭腔吗,林焚耳鸣的什么都听不见,“我们是人,不是畜生,为什么要做畜生才做的事,辛仲桓,你为什么要做畜生才做的事?”
辛仲桓的吻散落她头发上,额头上,脸颊上,“我知道我罪大恶极,做的事连畜生都不如,林焚……对不起……原谅我吧……原谅我吧,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他话音的哀怨不比她少,林焚无力地推开他,隔着泪眼朦胧,他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自责与怨愤。
这世上所有的事都是发生了就无法挽回,因为醉酒的冲动遭成的后果,清醒之后却要为消费买单,把彼此都陷入这种上下不能的困境,想必他也十分后悔。
林焚的手脚又如昨晚一样阵阵麻痹,她不想再看辛仲桓一眼。
“请你先出去,我想穿衣服。”
辛仲桓只好躲进洗手间;林焚听到里面水声响起,才撑着身子下地,下床找齐她的东西。
衣服放在沙发上,每一件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林焚含着泪胡乱套了裙子,逃也似的冲出去。
开门的瞬间,扑面而来一阵冷风灌的脑仁比针刺还痛,林焚打着哆嗦找到电梯,像过街老鼠一样从顶楼回到三层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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