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蔓璃又蹭了蹭,让柏笙不自觉将背打挺,身子僵硬极了。微微侧过脸看着她,长睫毛轻轻颤动着,眼神专注盯看着屏幕。她几乎想要伸出手指,从她的额头一路滑下,滑过那翘挺的鼻子,她渴望已久的唇,直到她那完美形状的倒八字锁骨…
她凝重的吞了一口口水,将脸别了过去,有些不自然的说:”我…我有点累了,先回房间了。”
纪蔓璃讶异的转向她:”怎么了啊?”
“没事,”柏笙站起身来,露出了一个笑容:”妳也不要太晚休息,现在还是病患呢。”
“嗯…好…”纪蔓璃顿时失去了一个可以依偎的地方,心中总感觉有些空荡荡的,望着柏笙离开了客厅,她便用双手抱住了脚,似是想填补一些空虚。
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这一种她主动抽离了自己周围的感觉。
纪蔓璃对着空气与绚烂无比的大液晶屏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太依赖她了。明明自己知道,她不该依赖她的…
柏笙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经过洗衣间时,眼角突然瞥见了那一个空篮子,诧异的转过身来。走进了洗衣间,抬头一看便看见自己囤积已久的衣物如同万国旗,整齐的晾在竿子上。洗衣机中的衣物显然刚放下去洗了不久,柏笙这才明白,原来纪蔓璃方才拖了不少时间为的是替她将衣物晒好。看着自己那些被高挂的私密衣物,柏笙的脸不禁红了起来,就连这种东西,纪蔓璃居然也自己主动的晒了…
她赶紧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似乎在害怕被任何人见到她的窘态。
打开了计算机,她静静的等待主画面出现。转过椅子,望向房间内那一大片落地窗,眨了眨眼。偌大的房间,在繁华灯火映衬之下,显得有些寂寥。
双人床上,能够明确看出只有一个枕头有着长期使用的痕迹。随意垂直交叉的木条钉在墙壁上,带了一种富有设计性的现代感,上头亦搁了一些书、一些盆栽、几幅看上去风格迥异的仿作、还有几个杯子。简单,亦在杂乱中不失规矩,如同柏笙。
一台白色的小冰箱静静伫立在架子下,与白色的壁纸融而为一,看不出突兀。柏笙将密码输入计算机中后,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罐白色沙瓦气泡酒出来。是的,整个冰箱里头,是五颜六色的,各式各样的气泡酒。
柏笙并不嗜酒,但她爱好那气泡感。她只将这对她而言有些负面的爱好收留在属于自己的空间之中,就如同她将喜欢纪蔓璃这个秘密,埋藏在深处。她并非刻意装作内敛,而是在害怕表现之后,将会失去所拥有的。
就如同十几年前的新年前啊,啵一的声拉开了铝圈,她仰头喝下了一口。
那时候她身上穿了一件厚厚的棉袄,与母亲一同搭了飞机,手上拎了一个小小的手提箱到了法国。她知道,那是母亲学习做菜的地方,亦是她唯一能见到父亲的地方。在还没有上幼儿园以前,她总是和保母待在家里,每天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母亲替她买了蜡笔、玩具,甚至让她养了一条小狗,那只狗她叫牠巧克力,是一只德国狼犬。
柏笙记得她喜欢趁着巧克力趴在地上的时候,整个人扑到巧克力身上搂住她的脖子,然而外表凶猛的大狗从不生气,只是伸出舌头舔舔她。
她的家中没有电视,只有一些书,母亲做菜用的书。她知道母亲是个厨师,听保母阿姨说,还是个五星级饭店里面的主厨。她知道女性要当上主厨很不简单,而母亲煮的饭确实也一直很好吃。当然不只是主餐,母亲也会带着她做甜点、烤饼干。
有时候,她也会与隔壁邻居的孩子们碰头,住在高级住宅区里,所有个小孩都穿着体面。柏笙每每看见那些孩子总有个男人牵着他们的小手时,心里便会感到落寞。为什么她没有?
为什么总要在过年前去了法国,才可以见到父亲?
她曾经很喜欢父亲的,他是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生的好看极了,每当柏笙看见他与母亲站在一块儿的时候,便觉得世界上没有比他们更好看的一对配偶。
每一年回去法国的时候,父亲都会抱起她,带着温柔笑意的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而柏笙每年所提出的要求,他也都一一的答应了。
八岁那一年,她们照样回到了法国,这一次,父亲又问她想要些甚么。
她伸出小小的双手,嘻嘻的笑着,捏着父亲粗糙的脸。
父亲说她是小公主,所以常常给她寄了很多漂亮的裙子回来。
她那漂亮的浅褐色大眼睛盯着父亲,兴奋的说道:”我希望爸爸可以回来跟我们一起住!”
她没忘记那一次男人并没有一如往常地说好,只是露出了苦笑。
后来,后来的那一年,她们没有回到法国去。
有个女人带着许多保镳,到了她家门外,不怕丢脸似的便开始叫嚣。
那时候,柏笙记得母亲全身颤抖的厉害,将她护在怀里,拨了电话给警卫。
便是那一年她才知道,原来她属于不被允许的存在。
除了她,男人与那个女人还有一对龙凤胎,年纪比她小上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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