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盾车在十多名包衣推动下吱吱呀呀的开始移动。
数百辆盾车从骑兵的缝隙依次涌出。张忠旗作为老兵。指挥着那些菜鸟包衣,让他们把三辆盾车与其他盾车排成一线。听到鼓响后,便大声吆喝着朝着明军推动。
张忠旗仔细的执行着自己的职责,让三辆盾车尽量和其他保持一致,在盾车的背后,是数排拿着步弓的甲兵和余丁,他们在拨什库和牛录额真的带领下前进。
明军的火炮此时多半发热,弗朗机子铳用尽,仍在重新装填中。只能以那些不时炸膛的鸟铳和三眼铳还击,几乎全部被坚固的盾车挡住。
交战时间一长,劣质鸟铳的精度惨不忍睹,平日就少有操练的火枪兵更是射速低下,混乱的操作和药量让炸膛的鸟铳越来越多,许多士兵不敢再使用鸟铳,活力更加减弱。他们阵前发射后的烟雾使得视线不清。只听见后金的号角连响,这让他们更多了一种未知的恐惧。
但左翼面对的一部分阵线是明军车阵,这支军队却十分严整,他们火器施放得法,持续的给后金的车阵打击,弗朗机的鸣响没有断绝。更有步弓的绵绵抛射,盾车后的弓手不时有人被命中。
游骑陆续让开正面,转往明军后方骚扰,后金弓手阵列严整的前进到七十步,牛录额真一声大喊。张忠旗赶紧停下,他所在的盾车两次被弗朗机的小弹击中。好在威力不强,蒙着牛皮和棉被的盾车顶住了。
五千多后金弓手举起合力弓,一声海螺号响,飞蝗般的箭支漫天飞向密集的明军军阵,第一波还未落地,第二波又冲天而起,后金兵在盾车的掩护下从容的发射了约十轮,数万支轻箭短短时间便落入明军后阵,密集的阵形让明军死伤惨重。
前排明军有盾牌防御,但后排明军几乎就只有一件衣服,低劣的防护在后金精心打造的轻箭下不堪一击,成片的明军挣扎着摔倒,阵列中充斥着惨叫,阵线一片大乱。唯有车阵依然坚定,他们不停用红夷炮和弗朗机打击后金军,给后金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还有许多弓手在偏箱车间闪出,不顾伤亡的与后金兵对射。
箭雨刚刚完毕,后金打鼓响起,潮水般的重甲死兵手执长兵冲出盾车,阵列严整的冲向明军。张忠旗的位置在车阵边缘,等着骑马的白甲兵通过盾车后,他大声呵斥着其他包衣,让他们拿起简陋的兵器,在阵后跟进。
正前方一阵呐喊,死兵在牛录旗指引下发起冲锋,明军阵中只有零落的火枪还击,剩下全是军官的喊叫声,张忠旗能听懂他们在让士兵拼命,外地口音的汉语让他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奇怪的情绪。
前方很快陷入了激战,张忠旗着那些猛烈挥动的兵器口干舌燥,已然忘了去争夺军功。
骑马的白甲兵在一名专达引领下策骑奔走,那专达一声怒吼,一群白甲立即加速,往前方突入,张忠旗到他们的身影直入敌阵。
突然左侧的车阵一连串猛烈的爆响,正在冲击车阵的后金兵成片倒下,一种他未听过的火炮连珠发射,似乎有弗朗机的射速,但它发射的全是散弹。这种火炮确实是弗朗机,但是最大型的千斤弗朗机,这些火炮直到后金兵冲近才发射,面前的后金兵损失惨重,阵线混乱不堪。后面的后金兵竟然不敢硬冲车阵,转向往张忠旗所在方向过来,往那些没有车阵掩护的明军冲击。
张忠旗赶紧往几个包衣身后躲去,他怕那边的炮打过来,他再次想到车阵里面或许又是某支强大的明军,这次有可能又要输。
正在这时,右翼响起潮水般的欢呼,张忠旗视线为前排所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转眼他正面的甲兵也大声欢叫,他们前进的速度迅速加快。
数万明军惊慌嚎叫的声音惊天动地,胜利忽然之间到来了。后金后阵蹄声隆隆,大汗派出了几支后备的骑兵,他们绕过战场,向明军退往锦州的必经之路敢去。
“赢了,赢了。”张忠旗激动的对一群包衣候道,他没打过多少仗,但也知道如果只剩下车阵,那里面的明军再厉害,也打不过数万后金勇士。
张忠旗小心的往车阵了一眼,那边的大旗上有一个张字,这是他少有的几个认识的字,因为他也姓张,而忠旗这两个字则是一名曾经同为包衣的胆小秀才给他改的,希望他能因此活下来,果然张忠旗活了下来,那个秀才却早早就饿死了。
“也是个姓张的,不知和我是不是一个祖宗。”张忠旗没来由的想了一句。
“张忠旗!!”塔克潭的声音传来。
“奴才在!”张忠旗条件反射的迅速回道。
塔克潭哈哈笑道:“那个蛮子的吴总兵又跑了,不然还要费事了,马上带你的人回去推盾车,咱们收拾那个车阵,抓了包衣,给你分一个。”
“主子放心,奴才马上就去,帮主子杀光那些南蛮子。”张忠旗眉花眼笑,赶紧恭敬的答完,驱赶着一群包衣回去推盾车。。。
半个时辰后,车阵被攻克。五万明军只有数千人逃回锦州,张春以下将官数十名被俘。大明最害怕的全军覆没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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