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洛杉矶玫瑰园的殡仪馆里,挤满了前来吊唁的人群。这是一栋庄严肃穆的老式大理石建筑,里面设有停尸间及火葬场。
宽广的殡仪馆教堂里,挤满了徐树志的同学、朋友和唐人街相熟的邻居。坐在后排的则是亲友代表。马克斯.霍尔坐在最后一排,想着死亡的荒谬——当人活到巅峰时期,即将发挥最大效用的时候,上天便夺走他的性命。这简直太不经济了。
灵柩是桃花心木制的,上面盖满了鲜花。
“无谓的浪费。”马克斯.霍尔想着。
棺材已经封上了,这一点他倒能体会。
牧师的声音听起来仿佛世界末日就要来临:
“……在生命的旅途中逝去,带着原罪来到世间,如今尘归尘、土归土。……”
马克斯.霍尔集中精神,仔细观察教堂里的每一个人。
“主赐予我们生命,神也将带走我们的生命。”
苏菲坐在苏雅茹的身旁,微微皱着眉头,她没有什么宗教信仰,但徐铮全都都信奉天主教,所以这一次仪式完全是按照天主教的仪式来进行的,在她看来,过程有些亢长,但在这种时候,她不会说这些没有用的,只能是深深地发出一声叹息。
在徐树志的遗嘱中,只是说明了他对萨凡娜的付出和失望,丝毫也没有提及她的事情,而在落款后面,写着‘对不起’三个大字和三个巨大的感叹号,苏菲知道,那是写给她的,而之所以不明确向她道歉,是不想将事情牵连到她的身上。
“这个傻瓜,念了这么多年书,难道就不知道一道题会有多种解法吗?”苏菲喃喃地道。
“你说什么?”坐得最近的就是苏雅茹,可她也没有听清楚苏菲在说什么。
“我是说……太可惜了!”苏菲叹了口气。
苏雅茹也叹了口气,她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太在意。
公祭仪式结束,人们纷纷站起来,开始朝出口移动。
马克斯.霍尔站在大门口等着,当那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向他走过来时,他走向前去,对那个女孩道:
“你是sophie小姐吗?可否劳驾你跟我谈一下?”
“你是什么人?”苏雅茹警惕地挡在了苏菲的身前。
“老板,是不是有什么麻烦?”薇拉.贺兰德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常,面色不善的向马克斯.霍尔走过来。
“我是马克斯.霍尔探长,有些事情想要询问sophie小姐,请合作。”马克斯.霍尔连忙掏出了证件。
薇拉.贺兰德不客气的一把抓过来,打开看了一眼之后,递给苏菲,同时点了点头。
“我们找个地方吧。”苏菲没有接那本证件,挽着苏雅茹的手臂向外走去。
薇拉.贺兰德一把将证件拍回马克斯.霍尔的手里,举步跟了上去。
苏菲、苏雅茹和马克斯.霍尔一同围坐在殡仪馆对面咖啡厅里的一张桌子旁,薇拉.贺兰德站在她的身后。窗外的人们正把棺木抬进灰色的灵车里。苏菲别过头去,她的眼神充满了哀伤。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苏雅茹责问道:“警方不是已经证实徐树志的死亡是自杀,不是吗?”
马克斯.霍尔答道:“您是苏雅茹女士吧?我只想查明一些细节问题。”
“你们就不能等一等吗?sophie已经非常……”
苏菲握着苏雅茹的手说道:“没关系。我也想多尽一点力……”
她转向马克斯.霍尔:“你想知道些什么,霍尔探长?”
马克斯.霍尔看着苏菲,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女人对他来说有如外星人一般难懂,她们善变莫测,丝毫没有逻辑可言,而且令人难以预料,行事情绪化,让人有理说不清。
马克斯.霍尔很少有绮思欲念,他很能把持得住,然而,他却相当肯定爱情的价值。爱情犹如机器运转一般,把两组不同的零件精确地结合在一起,并且一起运作,这是最让他最为赞赏的地方。对马克斯.霍尔而言,这才是爱的真谛,也是爱情最具诱惑力的地方。
马克斯.霍尔觉得,那些诗人老是抓不住重点,言不及义。热情与悸动这些名词太不精确,也不能切中要义。这些虚幻的名词连颗沙粒都无法移得动,只有合乎逻辑的东西才能让万物生生不息。
然而,此刻的马克斯.霍尔却迷乱不已,他无法相信自己坐在苏菲面前时,感觉竟是如此自在、舒畅,这反而令他局促不安。
以前,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产生类似的好感。看来苏菲跟别的女人完全不同。她似乎不嫌弃他的长相,也不认为他是个滑稽可笑的矮子。他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开,这样他才有办法专心进行侦查。
“你和徐树志先生很熟吗?”
“是的。”苏菲回答,“我们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用我们中国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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