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气儿不顺的时候,谁来也说不动。先生宿在哪家客栈,我问过家师后,再差人来告知先生。”
老者眼神大亮,看这样儿就知道何易山在外边儿名头到底有多响亮:“那再好不过,若能请得到何大先生下山,想必能手到擒来,还请小先生多多帮忙……”
说话间,老者递过来一个红包,轻飘飘的没动静,看来是银票,果然是个有钱的主儿。她还想,卦馆这边肯定要赔本挣吆喝,没想到这就有人给自己送盈利来了:“我自会替先生好好说说,只是家师不好请动,这一点先生先有个准备才好。不过先生也不要急,家师不动,院儿里还有旁的擅长相看家宅的师兄,总会给先生解决了这桩事的。”
“好好好,在此先谢过小先生。”
程帛尧都能听出来类似——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种典故来,在门后边听着的李易也能听出来,虽然他能听出来的话没这么精确。反正他只要知道这位虽然做的是小官,但几任小官做下来,也是家资颇世就对了。说是寒门举子,出身贫寒,现在却又是园子又是庄子,听着就小不了。
“诶,父皇说得没错,这世上蛀虫太多了,见着个有能耐的清官儿,先别急着褒奖,先保护起来再慢慢看是不是真那么清正廉明。可若这世上都是这样的蛀虫,百姓岂不是没好日子过了,国师说民乃国本,师姐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乡民造反多半要成。”李易忽然觉得肩上的捏子又重了呀,巨多巨多的蛀虫,你说该怎么治才好呢?嗯,回头问问国师和师姐去。
这时,程帛尧已经把老者送走了,自个儿挑了铺面和院子之间的帘子迈进小院儿里来,一打眼就看到了正琢磨着怎么治蛀虫的李易:“你站这做什么,关铺子走了,你不一直嚷着要走么。”
李易此刻哪里还想着走不走的问题,张嘴就道:“师姐,这些人该怎么治啊,拿着朝廷的俸禄,刮着民脂民膏。你说他们干嘛不去刮那些为富不仁的,偏要从苦哈哈的百姓头上动土。”
哟,小子,做为一个权n代,你居然都有仇富情结了,这算进步么:“殿下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多了什么败类都有,你不能只看到败类啊!为富有不仁的自然也有仁善的,百姓既有苦哈哈的也有刁民,什么事儿都不能因为一个人打翻一船人呀。”
想了想,李易点点头:“嗯,那要怎么治为官不正的,为富不仁的和刁民?”
“这个问题这么深奥,你让我怎么回答,师姐不是万能的,真的!”师姐更不是度娘,再说度娘不一样也有不知道的么。
“好吧,那师姐,要怎么让当官儿的想做好官,家资豪富的愿仁善乡里,还有怎么让市井百姓一心讲德修睦。”李易不过是换个问法反过来问而已,这可是师姐教的呀。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蔫,先杀鸡儆猴,再树立典型,请陛下题点字什么的,估计会慢慢变好。”这种事,谁知道呀,程帛尧觉得自己在瞎出主意,反正她是瞎的。李少年,师姐相信你是个明白人,所以你能听明白是不是!
李少年点点头,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可怜的李少年,成为一代明君的道路真是坎坷崎岖呀!
几个人结伴上山,到道院门前时天光还亮堂着,程帛尧打发了几个少年去忙他们的事儿,自个儿则绕了个弯去何易山那里。何易山一听她说的事儿,倒没推辞,还颇为感兴趣,按他的说法:“都说世上有鬼怪,我还真没见过呢。”
还真是,世人讳莫如深,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鬼怪,他们这些奔降妖伏魔去的相士道士还真是从没见过什么样儿呢:“先生,要不您也捎我一块儿去呗,我也想瞧瞧。”
……
“一边儿去,带你去不说出了事静山怎么恨我,就带了你出门让静山几天见不着你,他就不定得怎么记恨我呢。”何易山主要是不想带个拖油瓶儿啊,带她出门,李崇安还不得左嘱托右请求的。出门游玩带个同伴可以,带个孩子,那能生生把人累死。
“这多简单,就像以前游学一样,叫上崇安师兄一块儿嘛,横竖也就三五天,师兄会答应的。”
何易山默默泪流,自从有了这俩徒弟,他就感受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恶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