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见梅香端了晚饭进来,便道:“我还不饿,先放着吧。”
梅香道:“饭可以不吃,但这药太医叮嘱过的,您一醒来就要用,不然伤口会很痛。”
君牧野被她这么一说,还真觉得伤口开始疼了起来,便也没让她喂,自己接过来喝了,惹得梅香惊喜万分:“大人,您好的真快,中午还需要夫人喂,晚上就能自己动手了。”
君牧野最后一口药还没咽下去,听到这话一下子岔了气儿,一口药喷在被子和衣襟上,剧烈地咳个不停。
梅香觉得自己可能犯了错,走近了担忧地看过去,猛然大叫出口:“太医,快叫太医,大人的伤口裂开了!”
君牧野还不容易停止了咳嗽,迟钝地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前襟湿了一片,不止有药汁还有鲜红的血水慢慢涌出,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阵剧痛。
梅香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心里十分懊悔,想着小姐这么放心地把君牧野交给她,不过才片刻之间就被她搞得大出血,小姐回来一定会教训她的。
看到太医们一拥而入,梅香自知闯了大祸,垂着头默默地站到一边,悄悄地抹眼泪。
凌云回来的时候,太医们刚刚为他重新包扎好伤口,见到她纷纷行了礼告退。她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见梅香乖乖地走过来:“小姐,你骂我吧?”
凌云本来只以为这是例行换药,但看到君牧野苍白的脸色,才意识到不对劲:“你闯了什么祸?”她一边走去看君牧野情况,一边回头问哭丧着脸的梅香。
于是,梅香十分老实地说:“我不该在大人用药的时候说话,大人被呛住了,然后伤口就裂开了。”
凌云十分诧异,她看了看君牧野,好奇什么样的话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等她问,梅香就主动招了。她十分无辜地说:“我就是说了大人伤口好的很快嘛,小姐,你都不知道,刚刚大人都可以自己喝药了呢,中午他还需要您喂呢!”
君牧野没有拦住梅香的快嘴,一下子僵在了原处。宫里的药都是上好的,他又是个能吃苦的人,因为经常受伤似乎都有些免疫了,虽然这次伤得比较重,但良好的适应能力还是让他很快就有了自理能力。可中午的时候凌云完全是不容置疑的样子,再说他的确没有太多力气,好不容易攒了点却被梅香那句话一下子泄了个干净。面对凌云疑惑的眼神,他不知为什么会有些心虚,似乎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只有转开眼装傻。
凌云不做他想,只以为他真的恢复很快,不过现在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她对梅香道:“知道做了就去一边面壁思过吧,罚你一个时辰后不能用饭。”
梅香正觉腹中饥饿,被凌云这么一说,立刻苦了脸,乖乖地磨蹭到门边的墙角去面壁,嘴里尤不放弃道:“小姐你太狠心了,奴婢可是饿着肚子服侍了大人许久呢,你怎么也该让奴婢吃饱了再受罚……”
凌云不理会她在那里怨念地喋喋不休,拉上床前的帐子开始为君牧野换上身的亵衣,因为刚刚包扎完伤口还敞着衣衫,身上的污迹十分明显。她没去看君牧野的脸色,直接拧了个帕子为他擦净身上的血迹和药汁,褪下上衣的时候眼睛无意识地一瞄,当即停下了动作。
君牧野正故作镇定,察觉到凌云不动了,回头一看却见她正盯着自己的后背。心下一惊,他下意识地想拉上衣服,不仅没拉动半分,还被她一下子扯了下来,下一刻他就感到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了后背,瞬间激起无数战栗的小疙瘩。
君牧野羞恼地看她,凌云却玩味一笑,带着一抹坏坏的笑容:“没想到夫君大人的身材还挺有看头的嘛。”
“轰”,君牧野觉得自己差点就要燃烧起来,感觉到那在自己身上不停游走的手,他从脸到身子都泛起了潮红,身子微微颤抖着,努力维持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不去想这充满调戏意味的话如何能从自家夫人口中说出。
凌云又若有若无地碰了碰他背后一道道狰狞的鞭痕,缓缓叹口气,出口的话竟带了几分怜惜的味道:“以后再不会有这种事了,府里不会再有人动用鞭刑了。”
恍如五雷轰顶,君牧野怔怔地望着凌云,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过了好久,直到凌云重新为他换上干净的亵衣,他才微微回过神来,将脸背对凌云,面上满是羞愤。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