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盘托出那铺子的事“那处就在市集边上,那主人家开价三十两一年,我还以为贵了呢,没想到……”
“哦?”祈巧闻言,略一沉吟,便说道“正巧我也没什么事,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要是好,就直接拿下。”
“啊?直接拿下?”九月被祈巧的豪气给吓到,这四姐,做事居然比她还要不拘小节。
“自然,要是合适,当然直接拿下了。”九月不知道的是,她这位四姐在杨家时就在杨家老夫人身边伺候,三十两银子对那种大户人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要知道,杨家平日一个月光发给下人们的月银就不止几百两,所以,祈巧自然不觉得这点儿小事有什么了。
“可是我今天来是买东西的,根本没带这么多银子呀。”九月还是犹豫。
“九妹~”祈巧伸手戳了她的额一下,无奈的笑了起来“不就是三十两银子吗?你来四姐这儿,四姐还能不帮你垫上?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取了银子就陪你走这一遭。”
说罢,根本不理会九月有没有答应,直接转进了厅后的楼梯间上了楼。
厅中,只剩下九月独自哑然。
好一会儿,九月才笑着摇头,她自忖自己行事自在,却不料,连四姐都比不过,事实上,真要追究起来的话,她比祈喜都不如,祈喜还能无拘于世俗,敢爱敢说,而她,反倒顾忌重重。
罢了罢了,既已下了决心要打破自己头上那灾星的桎梏,又何必反复拘泥呢?这般犹豫,以后还怎么经营铺子?
“九妹,走吧。”正想着,祈巧又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她的动作居然这般快,这会儿的功夫,已然换了一身衣衫了。
“好。”九月点头。
于是,九月的背篓留了下来,祈巧带上杨妮儿,叮嘱仆妇在家守着,便和九月一起出了门,直往九月说的那家铺子走去。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那铺子前,铺子里仍是那个老人在,看到九月去而复返,老人也是面上一喜,迎了出来;“这位姑娘,可想好了?”
“老人家,这是家姐,她想先看看您这铺子,可好?”九月微笑着介绍了祈巧。
老人打量了祈巧几眼,立即便确定这祈巧才是租铺子的正经主人,至于根据,瞧两人的穿着就知道了,九月穿的是布衣,而祈巧穿的虽不是绸缎,却也是上好的棉布衣了。
“请。”老人很爽快的让开了路请两人进门,亲自陪着屋前屋后的参观“我这铺子原是做干货的,两间门面,楼上可以住人,后面还带着一个小院,一共有六间屋子,有两间已经作了厨房和杂物房,那边角上另开了个茅房,这后院门出去,便是西街巷,拐出去就是镇中最大的酒楼了。”
“老伯,您这铺子是不错,可是,我若没记错的话,这巷尾似乎有两家生意并不太光彩啊,平日从这儿经过的人只怕不会多吧。”祈巧虽然初到康镇,可短短几日,她已经把康镇的大街小巷了解了个大概,这会儿参观一圈下来,心里便有数了,回到前厅后,她便笑着来到了门口,往巷尾张望了一番。
“那边有什么生意?”九月惊讶的问,跟在祈巧身后看了看。
“那边过来第二家是家棺材铺,棺材铺对门虽不是铺子,不过……平日进进出出的人却是不少,据说,那家住的是个师婆,专门给人跳大神解厄为生,乌烟瘴气的很。”祈巧指了指那边,随口道来。
老人见她是真的知道,脸上也有些讪然,那两家是去年年初搬过来的,初时他们还不觉得什么,可后来,这条街上的铺子生意越来越淡,来往的人越来越少,其他的铺子陆陆续续都搬了出去,只剩下他这一家仗着在巷口勉强支撑到现在,可现在,他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他心里也忍不住犯了嘀咕,这才想着把铺子租出去,可是,一连半个月,都无人问津。
“那依夫人说,能给多少价?”老人暗暗叹了口气,罢了,她好歹也是第一个上门问的,错过了,只怕连一两银子都没有了。
“二十两。”祈巧伸出两根手指,笑盈盈的说道“老伯,您也该知道,这条巷子放在以前,兴许是能值个五六十两的租金的,可现在,只怕是无人敢触及这个霉头,换一个知情又不怕事的,只怕还给不了我这个价,您说是不?”
“这……”老人迟疑了,手抚着稀疏的胡子沉吟了一番,才像是下了决心似的,痛惜的击了击掌,说道“好吧,我亏就亏些,你们什么时候来接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