伢子闷哼一声,声音有些尖酸的说道:“情理之中,情理之中就是把我往你们村子里面哄骗,谁不知道你们村子是受了诅咒的,这一次我进你们村子可是冒了多大的风险,现在你一句不愿意就算了?”
这话便是想要讹钱。
石虎正想要说花点钱就解决了这个事情,却被安乐拉住了。
安乐身上的穿衣就跟村子里面的人不一样,而且仪表堂堂,文质彬彬。
“在下是石虎的远方表弟,听到表哥家里有难所以过来看看,刚才你们说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我且问你,这个事情那财主老爷是不是许诺你,只要你把事情办成便有银子可拿?”
伢子眼睛一转想了想才说道:“是有怎样,这个事情现在没办成我便白跑了,这这来来回回难道不花时间啊!还有我的工钱这都不算钱啊!这些谁来给我认?我也是需要生活的。”
伢子说得很对,安乐也不否认。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你开个价钱吧!”
安乐说完诡异的看了一眼伢子。
那伢子见安乐身上穿衣,想来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犹豫了半响说道:“我这前前后后耽搁了这么多次,少说也得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这话一出来村子里面的人都惊呆了,要知道这一两银子可是一家人一年的口粮,村子里面很多人都没有见过银子呢。
安乐听到这话不怒反笑。
“你倒是会要银子,一两银子我且问你,当初我家表哥给你说的,这孩子是卖还是会送?”
“送。”伢子也毫不含糊,其实她跟财主说的是卖,而且是二两银子。
石虎家不要银子,伢子便想从中吃了这银子,现在这笔生意黄了,伢子一文钱也得不到,怎么不气馁。
而且心中怎么不生气。
安乐闷哼一声说道:“你真当我们是那么好骗的人吗?你当初给财主说的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安乐的话多少有诈的成分。
伢子一听果真有些心慌。
眼神有些慌乱的看着安乐,伢子惊讶的说道:“你怎么能够这样说,你可别污蔑人,我花伢子也是附近出了名的好名声,你可别信口胡说坏了我的名声,证据呢?”
要是开始安乐兴许还没有什么信心,但是现在,安乐信心十足。
“证据只要你敢跟着我去跟财主把事情说个明白,自然就是证据,你之所以这样热情,还不是看着我表哥不要钱,而你去跟财主说的时候,便是需要银子,而你就想在中间把这笔银子吃了,本来是给孩子找一户好人家,你在中间一搅合,便成了我表哥卖孩子,你自己心术不正,现在还在这里讹银子,当真以为我们都是好欺负的不成?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叫了这几个打手来,我就会怕了你,有本事你叫这些打手动一根指头看看,看我敢不敢去官府揭发你。”
安乐的话说得很认真,伢子一听官府倒也有些害怕起来。
她做的生意本就有很多是不见光的,要是到了官府,能够受到怎样的待遇可想而知。
伢子很慌乱。
安乐却轻轻勾起了嘴角。
“也别说我们不近人情,这个事情我们又有责任。”
安乐说完转身看向了石虎问道:“表哥她到你们家前前后后来过几次?”
石虎连连说道:“三次,连现在这一次四次。”
安乐算是有了数。
转身对着里正说道:“里正身上可有四十文钱。”
安乐之所以找里正要钱,其实也是因为料想到石虎身上没银子。
安乐的钱袋里面有七八两银子,买石灰只花了一两多银子,里正都随身带着。
打开钱袋,里面的铜钱只有二十几个,而里正只是说了一句,身后的村里人很快就凑了十几个上来。
一个不多不少四十个交到了安乐手中。
安乐看向伢子继续说道:“你来了四次,马车从这里到镇上需要两文钱来回也就是四文,我算上请你喝茶的钱,便给你一趟十文,连带你现在的一共四趟,总共四十文钱我全给你。”
伢子自然不肯收,一两银子和四十文钱中间的落差有多大傻子都知道。
她怎么可能愿意把铜钱收了。
“四十文钱你当打发叫花子呢?”伢子心中不悦的说道。
安乐见伢子不收,也不介意把手收了回来。
“大家都看好了这钱是她自己不要的,既然现在我们之间谈不拢价钱,我们便去官府吧,我相信知县老爷一定会给我们主持公道的。”
安乐说得很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