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格弗里德道:“我也看过了,你做的太过分,你这分明就是再让她对你死心。”“那样不是更好,与其说是对我死心,倒不如说去选择更好的,皇宫贵族多不胜数,要我这个战场上的冒牌将军有什么用,况且……况且我还可能回不去了,齐格,你说我要是真的回不去,就这样让她等一辈子,值得么?她还年轻,她是皇族,我不能再让这样一个好女孩受伤,我错得够多了。”
“那假若你活着回去了呢?”齐格弗里德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来:“假若你战胜回归,她嫁了人,你怎么办?”
“我不知道。”
“哼,好一句你不知道,那我再问你,若是你获胜回去,她仍未嫁,你敢和整个皇室做对么?又或者说,你肯为这一个女子放弃你那平淡的生活,你敢么?”斯诺刚要回答,齐格弗里德又挥手,道:“你先别着急,我再问你,若是你回去了,她未嫁,但它已不爱你了,你又如何?”
斯诺沉默良久,苦笑道:“但若如此,谁也不能在左右我了,我便走我的路,再也不过问这世间一点事情。”
齐格弗里德嗤笑一声,走到斯诺身边:“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既然答非所问,我也不再问你什么,这是她留给你的信,你自己看看吧,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活着回去。”
一个转身,齐格弗里德走出营帐,留下斯诺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手中这封信。
仍是一封蓝色的信,信上暗描一个树叶,只是军中缺少那种染料,那树叶只是墨色的,有些淡然。
斯诺把那封信握在手中,他已记不清第一封信究竟仍在哪里。
有些东西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
忽的,斯诺脑海中又想起那一封信,以及那一日舒雪与戴瑟尔的一番对话,怒上心头,斯诺攥紧那封信,在手中揉成一个团,狠狠砸在地上,冷笑道:“有什么话,为什么非要用纸,难道不能亲口对我说么……”“将军,艾尔法将军派人来催,是现在要动身,敌方已经有动静了。”帐外一个传令兵喊道。
斯诺一怔,不耐烦的挥手:“让他顶住,敌军不到三十里,不要来见我”
“是,将军”传令兵的脚步声渐远。
斯诺像个颓废了的人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那封被揉成一个团的信,忽的又爬起来,慌忙将那封信捋平,放在桌子上,一遍遍擦过去,可即便是信捋直,那褶皱却也去不掉。
斯诺叹口气,一只手轻轻打开那封信,一行清秀的笔迹历时映入眼中:
那封信舒雪已看过,冒昧之处,还请见谅,今日得知君已无大碍,皇兄朝政紧张,七日前便已回帝都,舒雪答应皇兄七日必归,今晚已是第七日,霍耶坦队长还在外面催促,慌忙写下的信,字迹凌乱,还望莫怪。
距上次相见,大约已有三年零数月了吧,不知君在这三年之中过的如何,如果舒雪没有猜错的话,三年前也是君在,遥遥三年,君已成熟许多,舒雪甚至安慰,军中繁忙,君应当保重身体,彻夜不眠乃是大错,舒雪警之……
帝国自开创以来,由此次危机最为严重,君有护国之心,舒雪感激,但请莫忘为臣守则,王之上,臣以下,君虽有大功,但政事多变,若想扎稳步伐,可寻求帝都元老院,皇兄虽虽可不顾元老院,但朝中上下,也只有皇兄一人敢如此,君如是想,可结交戴瑟尔家族,舒雪不才,可也知戴瑟尔家族为帝都朝中最大,不输于阿伊玛斯家族,以往政事,舒雪不提,至于君文中所述,我想也是要写予舒雪的吧,不错,字迹见好……
斯诺眉头一皱,下面的字体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似是被什么沾湿一般。斯诺一时心烦,直接翻开第二页。
此番军有难处,舒雪不能帮忙,实敢惭愧,君若有所需求,可告知舒雪,皇兄对君深信不疑,但人心险恶,军应谨慎为上,朝中事情,可多请教皇兄……
“舒雪……舒雪……舒雪……”斯诺冷笑两声:“究竟是什么时候,便开始用这个称呼了呢?”
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在……他低头,继续看下去。
皇室已于戴瑟尔家族订婚,明年夏至,舒雪将与戴瑟尔家族联婚,这不仅是皇族所想,亦是雪儿自己心愿……
霍耶坦将军又在催了,临笔以下,不知如何……
君应多注意身体,战事凶险,望君凯旋而归——舒雪亲笔。
斯诺冷冷的看完那最后几行字,他的目光毫无保留的绽放出红色光辉:“不必再掩饰什么……”斯诺一手点燃那封信,一手捋在那头黑色的头发上,手中红光亮起,只一刹那,发色又恢复到那深红色的光泽,其中鲜艳,多似鲜血。
他走出营帐,双翼一展,飞天而起。
一阵橘红色旋风卷起,天空上一个人影直扑向前方,再也看不到了。
春日里,有一抹淡淡光辉从东方升起,一抹朝阳,一抹云霞。
漫天云雾里,谁在等待……
燕子归了,有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