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中尉,全连集合完毕!”
一个沧桑的声音,在发出的瞬间便被狂虐的风雪掩盖了大半,那张原本圆润的脸庞上留着好几条长长的划痕,伤口早已凝结成为黑色的血,满身的泥污和两天前整装待发时的军容简直无法联系起来,唯有那支p38冲锋枪还保留着较为光洁的外观。
分两排列于眼前的,不过二十号人,他们一个个衣装不整,有的头上缠着纱布,有的手臂裹着绷带,有的还保留着自己的钢盔,有的却只能戴着残破的、没有任何防护功能的布帽,但手中都紧紧握着武器。
佩戴着德国海军标识的中尉军官,手里依然拎着他那支冲锋枪,只是脖子上已经被厚厚的绷带所缠绕,脑门上约有2米长的口子也还没有完全愈合。
中尉用一种悲壮的眼神扫视了一圈自己的下属们,声音有些梗咽,“伙计们,我刚刚接到指挥部的消息,元首已于今天上午颁布了嘉奖令,表彰第5山地师和第1海军战斗师全体登陆并坚守阵地的官兵们!德国没有忘记我们!”
士兵们竭力想要挺起胸膛,但寒冷的北风吹得他们只能继续缩起身子以储存仅有的热量,在那些茫然与麻木的表情背后,也许还藏着几份哀伤。
沉默,良久的沉默,趁着俄国人还没有卷土重来,这些德军官兵们至少可以在这简陋的工事中站直了身子。
中尉好不容易积蓄起了一些气力,他用高亢的嗓音说道:“战斗仍将继续,我们会在这里一直坚守到后援部队的到来,坚守到反击的发起!我们会赢得这场胜利,就如同打赢这场战争一样!”
士兵们冷淡的反应令他有些失望,自登陆以来,他们没睡过一个好觉,也吃过一顿饱饭,而恶劣的天气对士气的打击甚至超过了凶恶的俄国人!
如此情景,中尉已经拿不出更多的东西来鼓舞士兵们了,他刚一宣布解散,士兵们便拖着疲惫地身躯往各自的战斗位置走,而就在这时候,不远处跑来一名传令兵。
有的士兵停下来驻足观望,有地则完全不受影响的继续往前挪动。
传令兵径直跑到中尉跟前,尽管各阵地之间已经铺设了电话线,但俄国人的炮弹不时将其炸断,而勇敢的传令兵们就要冒着敌人的枪炮往来于各个阵地之间。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中尉便转过身冲着他的士兵们喊道:“有谁会开坦克?有谁会打*炮?”
看到有地士兵似乎没有听到,他又以近乎吼叫的嗓音重复了一遍。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很多人是加入海军还不满一年地预备兵,有的曾经在舰艇上服役过,但不要说是开坦克,他们中绝大部分人甚至连坦克都没摸过。
“长官,我在军舰上参加过炮组训练!”一个年纪看起来顶多二十岁的年轻士兵站了出来,厚厚军大衣和白色的围巾遮住了他的军衔标识,但看起来应该只是三等或二等水兵。
“报告,我也在舰上操过炮!”另一个士兵也站了出来,他个子高高瘦瘦,皮肤白到简直和刚落下来的积雪一样。
“其他人,有开过坦克或者开过炮的吗?”中尉又吼了一嗓子,这次没有其他人再作出任何形式的回应了。
“好了,你们两个!”中尉让那两名士兵来到跟前,指着北面最近的废弃炮垒说道:“直接去营部报到,明白吗?从这里往北200米就是营部了!”
两个士兵尽管有些不解,但在敬礼之后,他们还是扛起枪往中尉所指地方向走去。这时候,刚才那名传令兵似乎已经到了另一个连队的阵地上,相比之下,那个属于第二批登陆的海军战斗连可说是兵强马壮,军官一发话,呼啦一下站起来十几个人。
待手下的士兵们都散了,中尉搔搔脑袋,然后又朝营部的方向望了一眼,“开坦克?打*炮?这是干什么呢?”
靠海一面,之前因为登陆士兵的踩踏而几乎变成烂泥潭的近岸处,早已在低温和寒风的作用下成为坚硬的冻土,黑色淤泥完全被厚厚的冰雪所覆盖,而在两个临时搭建地栈桥上,好些工兵还在为铲除积雪而努力着。
两艘先后在这片海滩附近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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