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喂,翔之,我说,你这么老闲着也不是办法。你不是说在芜国有几个亲戚吗?你带着小竹去,他们肯定会收留你们的。”王婶斜眼看着小竹又喝下一碗米粥,说道。
翔之放下碗,摸了摸依旧还很饥饿的肚子,说道:“王婶,我一直在给我爹写信,只要他一回来,我们就可以动身了。”
翔之虽然这么说,实际上内心却苦笑不止。要是知道那几家亲戚的地址,翔之早就带着小竹走了,哪还会留在这里每天受气。
自从小竹的翔之的娘过世后,小竹和翔之便一直寄住在王婶家。刚开始的几天,王婶还十分同情两个小孩子。但时间已久,就对这对吃白食的兄妹生出厌恶,不时奉上几记白眼,时常冷言冷语相向。
想到这里,翔之的心更冷上三分。
王婶看了翔之一眼,接着说道:“现在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你爹能不能收到信。”
小竹抢着说道:“我爹肯定能收到信的。”
王婶还想再说什么,见四丫喝粥弄脏了衣裳,又赶忙拿毛巾帮她擦去。四丫身上的衣服原来是小竹的,被王婶以小竹年纪小容易弄脏还不如给四丫穿的理由拿去了。
王婶把毛巾往桌上一扔,这才道:“这谁说得准呢。大家都知道战争最开始是从你爹所在的军队附近打起来
翔之抱起小竹就走,全然不顾王婶被打断说话产生的怒气。
“呦,你们两个在我家白吃白喝,现在还蹬鼻子上脸啦!我当初真是烂好心,居然收留了你们两个白眼狼
翔之把门关上,外面王婶的声音也变得微不可闻。
小竹在翔之的怀里说道:“哥哥,我要回家去嘛。我不愿住在王婶家嘛。”
“可我们的家太危险了,可能随时倒塌。”
然而,王婶的家里终究是待不下去了。翔之想起在镇外那个曾经临时避难的山丘,便对小竹说道:“小竹,你还记得我们每次避难时去的那个山丘吗?”
小竹点点头。翔之又说道:“我们搬到那里去好不好?”
翔之想好了,那附近有条小溪,山上又有竹林可以用来搭建房屋。
小竹开心地笑起来,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好!只要不在四丫家住,哪里都可以。”
翔之听了小竹的话,也展颜一笑,放下小竹,开始收拾行李。
“小竹,过来把这件衣衫换上,待会要走路,穿薄一点才不会热。”
小竹放下手中的玩具,走到哥哥身边。
翔之解开小竹的外套,却看见小竹的胳膊上有一些浅浅的伤疤。翔之忙检查了一下小竹的身上,竟发现她的身上有数十道大大小小的淤青。
“小竹,疼不疼?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淤青?快告诉哥哥,是谁欺负你?”翔之脸上,满是对自己平时对小竹照顾不够的愧疚。边问,翔之边从墙角翻出一小瓶从家里带出来的药酒往小竹身上擦。
小竹抓紧衣角,小小的身子因为擦药产生的疼痛而有些发抖,口上却说:“不疼,不疼,小竹不疼的。”
“是谁干的?”翔之皱起了眉头问道。
小竹扭扭捏捏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名字:“四丫
此时药也擦好了,刘衡正要站起来去跟王婶说说。可刚站起来,翔之就想起平日正是王婶帮小竹洗的澡啊!
翔之一下子就怒了。之前,王婶就把那些他从家里翻出来的东西占了大头,翔之因为现在竟然还对小竹身上的淤青视而不见。那个四丫,比小竹大两岁,力气比小竹大了不少。而且平时就是个刁蛮的主儿,现在竟然还敢动手打人了。
翔之加快速度收拾好了行李,期间一言不发。小竹也跟在翔之屁股后面瞎忙活。
“打搅了您这么长时间。我们要搬走了。”翔之扛着一个比他还大的包袱,对还在吃饭的王婶道。
“你们要搬到哪里?”王婶有些吃惊。
见小竹想要接话,翔之忙道:“亲戚家。”
王婶脸上堆砌假笑,说道:“是吗?那么就祝你们一路顺风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