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的人了。我不过是略夸了一句贵妃宫里的茶好,贵妃就要送我许多。茶倒是其次,主要是以后我时常过来,想来不会惹贵妃厌烦。”
世瑶笑得毫无心机,宁馨自然也不会多想。她并不知道世瑶是真的喜爱玉津茶的,只以为是贵妃宫里没什么可奉承的,世瑶随口那么一罢了。她附在世瑶耳边低声道,“贵妃赏了姑娘,自然是贵妃的心意,只是姑娘刚来不知道,咱们崇庆宫的茶才是最上等的,次一等在圣瑞宫,另有许多珍果香茶,太皇太后都随意赏人了,长乐宫也是有份例的,只是能不能到贵妃手里就不知道了。平常的清茶是入不得口的,贵妃的茶就算是遣人送来了,姑娘也只管收着就是。”
“啊!”世瑶故作惊诧,“我竟是个没福分,还觉得清茶不错呢。”
“姑娘千万不要这么,一个人一个口味,不过是寻常事情罢了,跟福气哪有半点关系。只是这宫里,吃的用的,关乎着地位和荣耀,自己的本心,反倒不是那么要紧了。”
“多谢姑姑提点。”
“姑娘气,秦才人已经准备好了,姑娘过去吧。”
“好。”
秦才人并没有想到自己迟暮之年还能收得这样一个徒弟,若是这琴教好了,也许她将来的日子,不至于像主殿苗贵妃那般凄凉。因此,她对世瑶格外的耐心周到,实时指点,丝毫也不觉得厌烦。
世瑶试了几次总是不对,赧颜笑道,“我初学瑶琴时,年纪尚幼,也不曾认真练习过,现在竟然忘的差不多了,让才人见笑了。”
“岂敢,指法不仅需要一个熟练的过程,还需要持之以恒,就是我练习多年,若是有几日不弹,也是一样觉得生疏呢。”
秦才人时刻释放的善意,世瑶自然是能收到,但是她也只能心领,怕是难有回报。
对于练的人来,指法是十分枯燥的,对于听的人来,也不是什么享受。世瑶练上一刻钟也就歇息了,秦氏命人取出她自己的琴来奏与大家听,果然悠扬清越,令人听而忘俗。
曲终,世瑶却默不作声,云纤轻轻提醒道,“姑娘。”
“才人琴技实在令人叹服,世瑶沉浸其中竟不能自拔。”
“姑娘谬赞了,不过是托这把琴的福。”
再好的琴,也得是高手才能奏出妙音,不过,秦氏既然引着她琴,世瑶自然是顺着她话题,细查一番,不由莞尔,“竟然是春雷。”
“姑娘好见识,不看背面题字也知道是春雷。雷氏造琴不少,但是经历战乱,所余不多,这张还是先帝做王爷的时候送给我的。姑娘天分远胜于我,若真有心学琴,我便把她转送给你吧!”
“这万万不可,如此贵重,我绝不能收。”
秦氏叹道,“先帝将这琴送我,只是因为知音二字,先帝不在了,这琴音也就是在无人能听懂。我与姑娘难得有这么一场缘分,送与姑娘,也算是得适其主了。”
世瑶怎肯收她这般厚礼,再三拒绝了,然而秦才人也是坚持,最好只好约定,等世瑶能弹出《凤凰引》的时候,再将春雷相赠。
回宫路上,世瑶心中十分不安,而宁馨却不以为然,“姑娘不必心里不安,秦才人既然愿意割爱,必定是物有所值。”
“话虽如此,我是万万不敢接受,不仅是春雷名贵,最要紧的,那是先帝对秦才人的情谊。”
宁馨并不反驳,只是笑道,“姑娘将来会明白的。”
世瑶现在就明白,先帝的情谊保不了秦氏将来的日子,可是,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也注定是要失望的。
一行人默默地往回走,刚进崇庆门,就有一个黄门内侍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给世瑶行了礼,低声对宁馨道,“太皇太后下午突然回宫了,还发了好大的脾气,宁姑姑快上殿去劝劝吧。”
世瑶与宁馨对视了一眼,显然都十分的困惑,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世瑶忙道,“姑姑快去吧,太皇太后圣体要紧。”
“这……”宁馨略有几分犹豫,“姑娘可要跟我一起上殿?”
孟世瑶前世万事不当心,并不记得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值得太皇太后大发雷霆,“世瑶虽然惦记陛下,但是又恐怕事涉朝政,有诸多不便。关切之意,还请姑姑代为转达,若是陛下肯见我,我在殿外随时听宣。”
宁馨此刻也不知道事态如何,不敢擅自做主,“姑娘也累了一个下午了,还是先回去,若是太皇太后想见姑娘,再来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