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既这么着,那孟相公先前的功劳只怕是要白费了。”
皇后这威胁孟翊听得明白,她要真的到皇帝跟前儿参他一本,他可不敢侥幸皇帝能饶得了他,到那个时候,恐怕是连李家娘子都要跟着受连累。
孟翊虽然也在意自己的前程,但是比起李家娘子来显然算不得什么,“娘娘所受之训育,下官一定转呈圣上。”
“这份功劳本宫倒是无疑占线,孟相公只管当做自己意思去办吧!”世瑶见孟翊似乎还有话说,便沉下脸说道,“孟相公把这件事情办好,过去的种种我便既往不咎,如实此事办不妥当,你勾结李氏、蛊惑圣心的罪过,便得好好的承担起来了。”
孟翊这心里直叫苦,但是他并不怀疑这位皇后说到做到,这也算是他运气不好,竟然没算着大宋朝气数尽了。
“下官领命。不过,下官却还有一事不明?”
“你说吧。”
“敢问师太如此大费周章,要救的是何许人也?”
世瑶冷冷笑了笑,这个孟翊看来脑子还不是全空的,只不过,她既没必要否认,也不可能信他。
“孟相公为官多年,应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是是是!”孟翊连连拱手,“并非下官有意打探,若是此举若只是为救一人,师太大可以将此事交付下官,下官一定尽心尽力将事情办好。”
他依靠的无非就是李师师而已,宗泽那样的人如果知道似乎李氏救他,只怕心里还未必受用呢!
“行了,你倒是越说越多了。”世瑶淡淡的说道,“如今国家动荡不安,大赦天下为的是我大宋朝的黎民百姓,孟相公可不要错了主意!”
孟翊无奈,只好领命而去。他能商量的人当真也就是李师师,好在李氏此番还算明白,知道皇后不会无理取闹,倒是认真的帮他活动了一番。
不过,也不知是孟翊的运气不好,还是皇帝的运气不好,大赦没有几天,金军就围了汴梁城。好在,宗泽已经离开了杭州,或许很快就到京城了。
世瑶听到议和的消息时,平静到了麻木,而第二年春天金军兵临城下的时候,她只是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好像该来的终于来了,省了许多的煎熬。
“娘娘,吃一口吧。”
世瑶摇了摇头,她不是想绝食,只是真的没胃口,“城里情况怎么样了?”
“朝廷每天发下邸报,安抚百姓,但是援军不到,免不了人心慌慌。”
“忠厚呢?”
“在院子里,奴婢这就去叫。”
世瑶点了点头,不是很有力气说话。
“姑母找我?”
忠厚时进来也未敢高声,世瑶一时竟没有发现,又过了片刻他才说道,“姑母身体不好,我去找个郎中吧。”
片刻,她自嘲的笑了笑,“平日里像是什么都能经得住似的,一旦有事倒是我最先倒下。”
忠厚再看皇后,觉得好像几日之间就多了许多皱纹,他这心里也替她难受,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罢了,偏偏看到了这样的结果却无法阻止,放着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伤感也是无益,他也只好小心劝着,“姑母也别太担心了,金人南下举国震惊,想来用不了几日,各路勤王之师就可到达。”
“你觉得京营能守多长时间?”
忠厚沉着脸说道,“京营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怕的就是朝廷要议和。”
赵佶若是不议和恐怕还得等太宗皇帝复生,世瑶叹了口气说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忠厚也没明白姑母说的议和还是战事,但是看她脸色不好也没敢问,“事已至此,姑母要尽量放宽心啊!”
“我没什么要紧。”世瑶叫过魏紫,“你跟忠厚开了库房,把多余的粮食送到大相国寺去。”
念君早就把粮食都预备好了,怕的就是这一天,可是,魏紫却不太敢做主,“娘子,咱们留多少啊?”
“一个月吧。”世瑶估摸着说道。
“娘子,只怕是太少吧?”
金军这一围城,物价便开始疯涨,日子若是稍微长点,只怕有钱都买不到粮食,魏紫总管着这一府的大小事物,不得不多做考虑。
“娘子……”
魏紫正待多争取些,就听见外面有人禀报,“娘子,圣旨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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