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症没好,还要吃两服药,你可要抓药了,太后身子不舒服,还等着呢!”
公公耳朵边嗡嗡响,一直点着头,完了,搜的下就跑出去了,出来的苏嬷嬷又慢了一步,心里气得要死,还拿她没办法。
风赵氏隐隐发觉其中不对劲,是什么也说不上来,太后抚着胸口,上下起伏跳着,索性摆摆手,“你们也回了吧,后日的宴记得来,哀家给长乐说一门好的亲事!”
俞璟辞没动,对落在身上的两道视线厌恶不已。
“给贵妃娘娘告辞了!”风家二公子眼神痴迷,走时朝俞璟辞拱了拱手,太后气得拂了桌上的茶壶,“孽障!”
二公子吓得腿一软,却是看太后对着贵妃娘娘,他有意想为贵妃娘娘说两句话,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一句话,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狐媚子,竟敢在长寿宫勾搭男子......”赵氏跟被俞璟辞气得半死,又看风家两位公子被她迷了七晕八素,气血一上涌,满脸胀得通红,“给哀家跪下!”
“谁给母后跪下?”这是,殿里,一身明黄色长袍的萧珂缮缓缓而入,自然而然站到俞璟辞跟前,给太后行了礼,看向殿里两外三人,眉毛一竖,“太后说的可是你们三人!”
三人,把风赵氏也包含进去了。
风赵氏跪倒在地,太后侧过身,一句话也不说。
“发生了何事,仔细说与朕听听!”
风赵氏不敢将旁边两人的事儿说了,就挑了太后的病情说,她不知道其中隐情,没注意太后气得全身发抖了,说完了,感觉后背衣衫都湿了。
“退下吧!”
风赵氏如释重负,起身,踢了踢左右两边的人,急忙退出去了,路上,花了些银子向旁的宫人打听,才知太医院给太后开了大便燥结的药物,她顿时面容惨淡,出了皇宫就一直装病不敢入宫了,当然,这是后话。
人走了,太后气息不顺,萧珂缮叫人传唤太医,陪着俞璟辞坐在下手,来的是胡太医,萧珂缮若有似无的放在他的药箱上,仿佛里边有什么稀世珍宝。
胡太医把了脉,“太后胸口郁结,该是太朝了的缘故,恕臣直言,太后的病症还需要静养,臣见着许多道士进出,怕是不妥,只会不利太后病症!”
赵氏没料到自己竟然真的气出了病来,上次胡太医把脉还说她身子骨好,怎的这次就出了毛病了呢!
“行,朕将一群道士打发了,胡太医,你看着开药方,势必要把太后的病治好了,朕重重有赏!”
说完,朝太后行礼,“胡太医说母后的病要静养,儿臣也不打扰太后休息了,改日再来探望母后!”
说着,给了俞璟辞一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太后有气也没处撒了。
“胡太医,哀家的身子真的不好了!”
胡太医心虚的点了点头,“臣看来,太后还是静养为好,少出去走动,气息畅了,身子骨也好得快!”说完,开了药方递给苏嬷嬷也走了!
宫殿里再次安静下来,有宫女上前收拾地上的狼藉,赵氏悔得肠子都青了,长乐这事儿就该在计划计划,如此倒好,事儿没办成,身子骨还出了毛病。
“嬷嬷,你瞧瞧,哀家生的好儿子,有了贵妃,连哀家都不要了!”
嬷嬷捶着她肩膀,此时此刻,也只得宽慰了,“太后,想宽些,皇上一切还是为着您考虑呢,长乐长公主的事儿算了就算了吧,保重身子最重要,您要是不舒服了,拍手叫好的人要乐死了!”
她不好说谁会拍手叫好,反正不少就是了,赵氏咬了一口碎牙,呸了声,“她们想都别想,要看哀家的笑话,哀家偏不让她们得逞!”
长乐见俞璟辞回来,上下围着她打量了一圈,“皇嫂,你没事儿吧?”
在殿内,她故意说皇上要见七皇弟以为太后会顾忌大皇兄让她走,谁知,她竟是完全不在意。
“我没事儿了!”
长乐眼眶还红着,听了俞璟辞的话,又快要哭出来了,俞璟辞闹了一通,脸上出现倦色,萧珂缮拂开长乐的手,“叫你皇嫂先进屋歇会,你回宫把七皇弟叫过来,你都说了朕要亲自考察他功课,可不能漏了馅儿!”
长乐擦擦眼角,闻言恩了声,走了。
俞璟辞松了口气,要是长乐在她跟前哭哭啼啼,她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皇上来得真及时!”
萧珂缮扶着她躺在软榻上,掀开被子给她盖好,禾宛给她脱了鞋,收走了,他坐在边上,“朕何时晚过?”
顺了顺她的头发,很快,听她呼吸均匀了,走出去,叫禾宛把窗户关了些,别吹风着凉了,去偏殿找了本书,等着长乐带靖安王来。
萧净长书念得不错,萧珂缮考了几个问题他都答得上来,搁下功课,看他一脸紧张期待的表情,他心一软,“明日你过来,跟着磊哥儿一起去找柳夫子,磊哥儿是皇叔的孙子,按理叫你一声七皇叔,你要做好了榜样,别叫他笑话你,知道吗?”
后边一番话,他多半白说了,磊哥儿念书什么情况他也知晓,当初叫柳康逼着他改口叫俞璟辞皇叔母费了好一番功夫,小凉又是宠着他的,萧净长不要被磊哥儿带偏了就好。
萧净长跟高兴,还能读书识字,他还以为这辈子没机会了,母妃说得不对,大皇兄对他不是那般凶残,“皇上,臣弟谢谢你!”
“都是兄弟,谢什么!我看着长乐长大,你跟在你母妃身边,身边是对什么是错,你心里有数!”
萧净长郑重的点了点头,君臣他都懂,而且,他从未对皇位有过觊觎之心,即便有,也有小时候偷偷被母妃灌输了不好的例子。
“好了,回去收拾一番,明日早些过来!”萧珂缮还记着殿里睡觉的俞璟辞,打发两人走了,回到殿里,她已经醒了,正拿了碗,再喝粥。
“还是闻不得腥味?”他问过胡太医,胡太医说过些时候症状就会好,她好不容易圆起来的脸消下去了好些了。
俞璟辞摇头,指了指碗里的粥,“皇上瞧着有什么,可都是好东西,喝一碗粥,跟吃了肉没什么区别!”
萧珂缮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厨子,煲的粥味道极好,吃起来好像是肉,又好像不是,分辨不清楚。
“皇上,御膳司的厨子换了?”
萧珂缮在她身边坐下,就着一把勺子尝了口,心下了然,“你喜欢就好!”
太后生病了,宴会的帖子已经发了出去,还得周瑾出面招待一群诰命夫人,周瑾心里边欢喜,一身明黄色宫装,金色镶边的凤凰图案迤逦拖地,有两名宫女跟在身后,拖着裙摆,金色凤凰步摇将发髻高高盘起,柳叶眉微微上挑,说不出的盛世凌人。
俞璟辞没去,无从得知,周氏抱着虫子来时,跟着的睿哥儿说的,睿哥儿也找了老师启蒙,他的话还不是很明白,“娘娘,皇上娘娘好像天上飞的鸟,眼睛一眯我还以为她要下来咬我呢!”
郑霜要带怡姐儿,宫宴叫了李老夫人把睿哥儿抱进宫,俞璟辞好笑,周瑾的妆容封后大典上她已见过,浓得掩盖了她的肤色。
牵着睿哥儿坐在凳子上,“磊哥儿去学堂了,回来可以与你一起玩!”吩咐禾宛找了些磊哥儿玩具摆在这里,这才做到一边椅子上,和周氏怀里的虫子说话。
虫子一岁多了,周岁抓阄她也没去,“大嫂,虫子抓了什么?”
虫子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像天上的星星,小小的红唇和白皙的肌肤映衬分明,他紧张的抓着周氏的手臂,叫周氏走了。
“虫子,我是姑姑!”俞璟辞伸出手,拉着虫子的小手,软软的手心全是肉,周氏照顾得极好,腮帮子得肉比大哥小时候还多,俞墨阳小时候什么模样她听邱氏说起过,他们四兄妹都不显胖,拿邱氏的意思,该是他们从小就身子窈窕,英俊潇洒了。
虫子直起身子,小手按了按俞璟辞的掌心,然后,仰头,笑着对周氏说,“姑姑?”
周氏点点头,在府里时,邱氏帮着带孩子,邱氏对虫子说得最多的就是姑姑了,俞墨阳下衙回来,也会与他说姑姑,说得多了,有天吃饭,周氏喂他饭就听他叫了句,姑姑。
俞璟辞摸摸他的头,夸赞,“虫子真聪明!”
陪着虫子玩了会儿,问了些趣事,说起俞墨阳的事儿来,“大哥差堤坝的案子,可有了什么进展?”
从萧珂缮嘴里听说了些,好似那边牵扯的官员全部莫名其妙的死了,账目上,堤坝修建的银两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你大哥信里边没说,辞姐儿,你现在不同以往了,好好养胎,其他的还有父亲你大哥在呢,真没法了,还有祖父呢,你别太忧心了!”
老爷子有多厉害,周氏也是前不久才知道。
俞璟辞的孩子掉了,俞府好些日子都阴云密布,老爷子气病了,在床上养了好几日才醒过来,那么大年纪的老人,醒来了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天。
老爷子出来了,准备送去家庙的俞婉被拦了下来,俞婉在老爷子膝下养大,两人的感情不同于旁人,老爷子叫了公公,丈夫,还有小叔一起进了柴房,几日的光景,他的头发半头花白了。
黎婉以为老爷子要救他,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抱着老爷子的腿,说起小时候的事儿,俞墨阳手握成了拳,老爷子什么决定,他不能拦着,真要接俞婉回府,他也有机会对付她。
俞墨阳和她说时,周氏第一次看到,她温文尔雅的相公,眼睛里闪现了杀机,对俞公府大小姐,他的堂姐。
老爷子搬了凳子在柴房坐着,听俞婉细细说着,完了,问俞婉,“婉姐儿,你回来是不是认为辞姐儿抢了你的名分,你要是不走,今日的荣华都是你的,还有你父亲,母亲,也会是俞公府的当家人!”
黎婉心里气愤不平,却是如此想过,她辗转被人欺辱的时候,她本该的生活被俞璟辞代替了,她只是顿了一瞬,便说,“我从未如此想过,辞姐儿的造化好,是俞公府的荣耀,祖父,我只想待在您身边,伺候您,等您百年了,我亦不会苟活于世,会陪着祖父下黄泉,下一辈子,我还做您的孙女!”
黎婉聪明,知道老爷子重视什么,可她不明白,她不在的几年,俞公府处处隐忍下了多少事儿。
沧桑的脸庞全是褶皱,老爷子杵着手里的拐杖,脸色惨白,“不愧我养大的孩子,平日里,你要说出这番话我真就原谅你了,可是......”
黎婉身子一僵,听老爷子说,“可是,你走了就不该回来了,不该回来了!”
老太爷为了俞公府的名声自杀了,辞姐儿做了侧妃,先皇提拨俞公府是要清算朝中大臣,俞婉出了错,打破了先皇的计划,老太爷才会以死谢恩,求他不追究俞公府的错。
俞公府是被皇家盯上了,拿来对付朝中结党营私的大臣们,老太爷想得明白,和他透露了一些出来,要当先皇手中的刀,不能有任何闪失,得罪了朝臣还容易引起皇上不满,最难做的事儿俞公府都应下了,偏生黎婉,俞公府以为的保命符没了。
“祖父,我知道错了!”黎婉心里惶惶不安,总觉得此时的老爷子和她印象中的不一样。
老爷子回想了许多,再睁眼看黎婉时,轻轻伸手摘掉她头发上的咋擦,“婉姐儿,你可知,本来,你会说俞公府的稻草,先皇允了你当皇后,待你生下皇子,他会说元叱朝以后的太子,可是你不懂啊,听着外边的传言,就以为萧珂缮为人冷漠,自己走了!你一走,先皇弃了俞公府,辞姐儿才当了太子侧妃,她那个孩子,随行散漫惯了,却是为着俞公府连肚里的孩子都能下手,婉姐儿,祖父不能留你了!”
老爷子看明白了,先皇从弃了俞公府开始就把朝堂争斗压了下来,留着给皇上处置,渊哥儿去北疆,皇上就开始布局了,准备对朝堂上的人动手了。
黎婉不明白为何老爷子要与她说那么多,拿手捂着耳朵,“我不要听,不要听!”
老爷子朝外边叫了声,“江婆婆,把东西端进来!”
黎婉顺着看过去,吓得要逃,一杯水,什么意思她再明白不过,老爷子要杀了她,杀了她!
俞墨阳和俞墨渊身子一震,他们心里有预感老爷子会对俞婉做什么,最隐私的事儿都说了,俞婉再开口不可能,没想到要俞婉死。
他们两上前,左右稳住黎婉,掰开黎婉的嘴,迫使她把水全喝了下去。
“去京郊找一处好一点的地,就当是断了这么多年的祖孙情!”老爷子起身时,身子战战兢兢要倒,俞清远急忙扶过他,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先皇的一步棋算了这么远,早就把俞公府算计在内了。
周氏听了惊诧不已,她首先想到的是她父亲,不过,俞墨阳说周阁老不会有事儿,周家下边的子孙,收敛了也不会有事儿。
周阁老年末就退了,没了阁老的周家,很快在朝堂也掀不起风浪了,周氏光是想就全身冒汗。
她拉着辞姐儿的手,声带哽咽,“父亲写的信你可看过了,以后的路还长着,不会有事儿!你大堂姐!”
“她怎么了?”提起俞婉,俞璟辞神情淡了下来,周氏脑子一闪,给旁边人一个眼色,禾宛抱着睿哥儿出去了,屋里其他人也全部退了出去。
“辞姐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老太爷如何......”
“知道与否不重要了,taizu都活不过来了不是吗,祖父的意思是不是把俞婉送进庙里!”老爷子心软,要他对看着长大的俞婉下狠手,自是不可能。
周氏心惊,她果真知道,俞墨阳他们一直以为瞒得很好,就是俞墨渊,也是那次跟沈三少打架后,俞墨阳才与他说的。
周氏张了张嘴,决定告诉她,“她没了,老爷子说京郊的一块地,算是断了情分!”
俞璟辞点了点头,两人沉默下来,俞婉死了也好,再也没人抓着俞公府的把柄要挟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