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热水。”
,“好,好。”
陈雅连忙转过头,朝着婢女们低声交待了一句。然后,她爬上马车,从怀中掏出手帕,她小心地按在赵俊的脸颊上,心疼地问道:“还难受吗?”
“废话!”赵俊甩开她的手,把那手帕拂落在地。
这个动作一出,陈雅的脸色微变,她连忙抿紧唇,压仰住怒火。
一这个动作,这眸子她是经常做来,每每令得她躲在房间中,便是好一阵垂泪。
正在这时,赵俊转过头来,他瞟见陈雅一脸的委屈,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这眸子,他又做了那种〖真〗实到不可思议的娄。
在那梦中,冯宛尸骨未寒,他便欢欢喜喜地迎娶了当朝尊贵的大公主,成了众人奉迎讨好的驸马爷。
可是,用不了多久,梦中的他便发现。他原以为娶了公主,进可以地位稳固,成为一人之下的权臣,退可以享受富贵,不再害怕伴君如伴虎的日子,竟然是一场笑话。没有了冯宛地提醒,他在朝堂上连出昏招,而回到府中,他得到的从来不是温柔相慰,妙语解愁,而是纠缠在他的妾室事上,对着他咆哮连连,颐指气使,趾高气扬的陈雅。
他更发现,其实到了他这个地位,他需要的,已不是一个什么公主的裙带相佐,而是切切实实的有才干的妻子。
可惜,发现,这一切,太晚了。
在陈雅依旧飞扬跋扈,朝中一再失利的情况下,他渐渐退下了权臣们的核心圈,渐渐的,他在陛下和众臣心目中,都刻下了,“昏愦”
,“大不如前”的字样。
在他黯然神伤时,陈雅不但没有安慰他,反而变本加厉的闹事,还屡屡对他出言嘲讽,语气中隐藏不屑。
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法克制自己对冯宛的思念,也无法阻止那种种对自己不利的局面。终于,那一天陛下震怒,大笔一挥,把他下放到平阳一城担任城守。梦中,陈雅不愿意与他同行,甚至直到他走,都不曾前来送行……
从梦中醒来时,他看着急急上前询问的陈雅,脑中只是回响着梦中的一幕一幕,还有他前去平阳城时,绝望之下说出的那句话”“我真是瞎了眼,竟为了那样一个妇人,害死了助自己发达的嫡妻!这是苍天对我的报应啊!”
直到此时此刻,那一句话,还一再在他脑海中回荡,一次又一次地回荡中,他再看到陈雅的泪眼,看到她的委屈,对上她强自忍下的怒火,已无一点感动。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要不是陈雅曾被贬为庶民,曾经当过他的平妻,要不是现在的陛下对她从来不假词色,她虽然复公主位,却是徒有虚名。以她的性格,定然不会如现在这般温柔!她定然会如梦中那样,一直飞扬跋扈,冷嘲热讽,极尽刻薄之能事!
她对他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伪装出来的罢了。
在陈雅弯下腰捡起那手帕时,赵俊不再等候婢女前来,他纵身跳下马车,以袖掩着脸,大步流星地向书房走去。
看到他头也不回的身影,拾起了手帕的陈雅抬起头来,她瞪着一双四白眼,愤怒又难堪,又痛苦地看着赵俊的背影,两只手,则是狠狠撕扯着手中的帕子。
赵俊回到书房后不久,他转过身,朝着后面低声说道:,“你可以出来了。”
声音一落,一个脸上蒙着厚纱的少女走了出来。她来到赵俊面前,轻轻福了一福。
赵俊眉头蹙着,冷冷地说道:,“卫子扬失踪了,冯宛也失踪了。
陛下连派了三拔人,也没能找到他们,看来你所料有差,他们并没有前去北鲜卑!”
语气中极为不满,似乎把脸上的青肿,都怪到了眼前少女身上。
那少女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和愤怒:猜测卫子扬会去北鲜卑,联合鲜卑人一道攻击陈国的,又岂止她一人?他当时明明也是这样想的,现在出了失误,却全怪在自己一人身上了。
虽是这样想着,她却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发火,低下头,她低低地说道:,“请郎主容我再想一想。”
赵俊一听这话,便有点不耐烦了,不过他经过这么多事,也沉稳很多,当下他挥了挥手,道:,“那你就去想一想吧。”
少女刚刚转身,看着她的赵俊却突然说道:,“你们这些妇人,想来想去的都是见不得光的阴毒之策。真正如大丈夫一样,有着非凡智慧的,还是只有宛娘一人!”他的话,令得少女前进的脚步一僵,转眼,她脚步加快,轻快而坚定地从通往后面的书房隐门中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