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样?大姑娘将她捆了关进柴房,那俩骚狐狸也一并关了起来!”
傅清扬很快想通,冷笑道:“看来孙姨娘是有心不想大哥参加春闱了!”
马车很快到了侯府,径直从偏门进去,一直到前厅才停了下来。
傅清扬飞快地下了马车,一路急行,先去了老太太的房里,果然大夫在外间候着,丫鬟婆子一堆都守在外头。
傅怀安摇摇欲坠地站在院子里,见到她欲言又止,却在清扬喷火的目光中顿住了脚步。
傅清扬根本懒得理他,直接掀开帘子进入房间。
傅怀淑面色十分憔悴,见了她也只是摇头,清扬不由放轻了脚步,饶是如此,里头老太太仍然声音沉沉地喊道:“可是清丫头回来了?”
傅清扬连忙绕过屏风进去,只见华老太太躺在床上,面色疲惫,一瞬间仿佛老了许多,以往的睿智祥和都不见了,只剩下迟暮老人那种沉入骨髓的疲倦。
犹记得不久前还玩笑说以后要老太太帮忙教养儿女,才短短几天不见,老人家就苍老成这样。
傅清扬鼻子一酸,扑到老太太床前,小心握着她冰凉的手,忍不住掉下泪来。
“祖母,您可千万要快点好起来,清扬和大哥大姐离了您,就再没半点依仗了!”
华老太太叹口气,艰难地抬手抹去她的眼泪,声音疲惫而沧桑:“好孩子,别哭,祖母年纪大了,身子难免多有病痛,好生调理不碍事的……”
傅清扬连忙对外头喊道:“宫里派了太医,一会儿刘太医到了,不必通传,直接请刘太医来老太太这儿。”
华老太太笑了笑:“府上也有大夫,何苦惊动宫里太医。”
傅清扬不赞同地道:“祖母这是哪里话?在我眼里,再没什么比得上祖母康泰更重要的了!祖母别操心,府里有大姐姐和我在,祖母就安安心心养好身体!”
华老太太点点头,欣慰笑起来:“你们姐妹都是孝顺的好孩子,祖母心里有数!放心,祖母没看着你们长大嫁个好郎君,是不会有事的!”
傅清扬愈发心酸,心里对孙姨娘的恼恨也愈发磅礴。
不一时刘太医到了,傅清扬忙让开请他诊治,刘太医得了皇后旨意,自然尽心尽力,把完脉又和外间几个大夫商量了一番,才慎重决定了药方。
傅怀淑忙打发人拿着方子去抓药,叮嘱道:“腿脚利索点,路上别耽搁,药拿来先给大夫瞧瞧,没有问题再送去厨房煎好!”
小厮得了令,立马飞奔着出府了。
傅清扬塞了个沉甸甸的锦囊给刘太医,感激地道:“屡次劳烦刘大人,小女实在感激不尽!还请大人在外间小坐片刻,稍事休息。”
傅怀淑忙道:“刘太医,实不相瞒,家兄昨夜好生折腾,天亮才昏睡过去,大夫看过说没有大碍,只是我到底心里没底,还望刘太医一会儿帮家兄瞧瞧。”
刘太医客气笑道:“两位姑娘放心,在下自当尽力!”
傅怀淑使了个眼色,清扬了然地点了点头,请刘太医在外头坐了,又吩咐上些茶点,才找了个借口离开。
傅怀淑闭着眼睛歪在榻上,身边小丫头帮她按着额头,一脸倦容,完全没了以往风风火火的活力。
傅清扬坐下,喝了口茶,冷声问道:“大哥现在如何了?”
傅怀淑叹了口气:“孙姨娘弄进来的是些什么脏东西,也配服侍大哥?那俩狐媚子纵使下了药,到底也没得逞!只是大哥未经人事,那药下得又猛,偏生大哥是个怪脾气,硬是咬牙扛着不肯随便亲近侍女……天寒又冲了冷水,内热外寒,再加上……大夫说元阳受损,需要好生调理。”
傅怀淑再爽利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儿,有些话实在难以启齿,便含混带过,饶是如此,傅清扬听了也是气得不行,重重一拍桌子骂道:“孙姨娘呢?这等贱人,还不打杀了出去!”
傅怀淑一张俏脸冷若冰霜:“你以为我不想?父亲和二弟百般拦着,祖父不在,祖母又病倒了,没法儿,只能先把人关起来再说!”
“事到如今,大哥不仅身子大损,恐怕还要误了今科会试!春闱三年一场,这一耽搁,下回还指不定形势如何呢!”傅清扬冷冷开口,“这事,父亲再包庇也无用!若不好生惩处了孙氏,我便豁出脸面不要告到帝都府衙,孙氏毒害侯府嫡长公子,看到时还有谁能保得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孙姨娘倒大霉了,这下子永无翻身之地!多行不义必自毙!就算满心都是为儿女考虑,也不该害人,更何况其中多少私心还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