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一样,与其说在跳舞,不如说在宝物堆打滚,将一些金银饼洗澡一样泼洒在身上。
周围站满了心惊胆战的各族侍女和奴仆们,等待着他们的命运。城中还有不少漂亮的女人,都是那些贵姓留下的,她们被作为白登王子的犒赏,正躺在仆固达干等人的帐房中,这也算是一种变相表态。
作为可汗的临时居城,虽然筑城的历史不过十几年,但是库房里还是有一些好东西,城中也有几千帐专门服侍可汗的户口,有这座富贵城做基础,还有搜掠王庭周围的几万口牛羊,我给他们画的那个大饼,也不算是虚无缥缈了。
但还有一些人没有参加这种歇斯底里的狂欢,而是领着人在街上巡逻,避免一些玩的太嗨的人,精神失控把房子给点了,或者把俘虏弄死。
解围后,我居然还能找到那些炮灰敢死队中的幸存者,那些被放逐的鹘卫,大概还有百多人,被围起来,小心的对峙。精锐就是精锐,即使作为炮灰,也有机会从混战中逃出生天,并在恰当的时机,做出相应的判断。
那些山寨火器,是在拜火众的帮助下完成的,来源就是鄯州油厂,虽然油厂被毁掉了,但是油厂所在的那个大沥青湖却还在,他们在燃烧的大祸自动熄灭后,从湖底取走了不少沥青油混合物,不过好在数量有限,加工手段又原始,成品率很低,被潜伏在回纥人中的捕马队,烧掉那一批后,就基本抓瞎了。
靠在所谓的王座上,做思考装深沉够了。
我挥了挥手,那些侍女和奴仆们都被亲军的龙鳞卫驱赶出去,用隔音的毡子把门窗挂了起来,小慕容也玩够了,满脸通红的一把撕开身上所有遮蔽的东西,肉致光光的象我飞扑过来,用鼓荡澎湃的胸怀把我压倒在王座上,动情的喘息姣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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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草纷飞,一群人正在追逐杀戮,隶属河西招讨行营的斥候三儿,却陷入危险中,
一路尾随那些藏头露尾的人过来,他自认都没露什么手尾,但自从冒险烧了回纥人装载的火罐大车,刺死那个领头的回纥,就被人给盯上了,而且追逐他的人不是普通的回纥人,而是一些拜火众,死的那个回纥人,在他们的教中,似乎很有点身份。
哪怕在被打散溃逃后,也不惜分出人手来伏击他这个小小的斥候。真是见鬼了。
用来伪装的肮脏外袍,已经被割得稀烂,干脆扯下来,露出里头银色的贴身明光甲,顺手把被砍断弦的弩机兜头砸过去,沉重的金属弩架,直接砸飞劣质的砍刀,追兵抱着小腹倒下。
一头撞在人群中,兜手上的甲片,被砍的叮当作响,上巨大的力道,顿时让他觉得手肘顿时火辣辣的肿了起来,臂骨都要断了。
那些黑沉沉的砍刀没能斩中他肩颈这些要害,只在甲片上挂出一条不规则的划痕,根本来不仅反转马刀,就用刀柄捣在对方的脸上,直接将鼻子砸的稀烂凹陷进去,
“就你会人多势众围攻我。。。”
满是怒火和怨念的碎碎念着,一边将刀尖从眼眶子里连着珠子挑出来,去势不减的削在脖子上,怪叫着拖割出嗤嗤喷射的血泉,这一进退又被重重砍了几刀,连甲子都割破了,鲜血直接顺着开裂的甲片,渗流出来。
铁底的军靴踩在小腿上,传来一种人快意的碎裂声,提膝斜踢在下颔上,撞起一团喷溅的牙齿和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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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胡禄突然心悸的从女人的身体中坐了起来,他大汗淋漓的仿佛做了一个噩梦,又梦见喝了毒酒口鼻流血的叶护和他们的部将,被堵在宴席的帐篷中力战而死,然后被一把火烧个干净,梦见牟羽可汗悔恨痛惜的表情,还梦见无数的战士匍匐在他的脚下,想洪水一样洗荡着草原的满一个角落,然后南下淹没唐人那些城垒,将他们的家园在死亡和火焰中痛哭呻吟,随即天地被一只巨大的黑蛇所吞噬。。。。
却听见外面有些嘈杂的声音,还有人在低声说话。
“什么人在外面。。”
黑暗中他喊了一声。
“是您最忠实的家臣和部将们。。。”
侍人慌忙涌进帐来,一边点起挂灯和火塘,一边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主人您特意交代的不得打扰。。。。”
洗漱穿戴整齐的合胡禄推开帐子,就看见黑压压的一群人,顶盔贯甲的站在帐外,赫然都是他提拔的亲信,在明亮的火把照耀下下,他们面有难色的在叫头接耳,看见他纷纷拥了上来。
“汗主,。。。”
“都督。。。”
“大杀。。。”
“唐人的军队突然出现在河畔,皋拔他们都失陷在王庭。。。”
一名部将勉为其难的开口道。
“您最喜欢的儿子罗录,和他的护火团,也没有回来。。。”
“什么。。。”
他难以置信的瞪着对方,一种巨大的愤怒浪潮,让他突然一脚踢飞了这名亲信,咆哮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全军拔营,绵延的火把象蜿蜒的长龙一样照亮草原的夜空,领头的合胡禄已经恢复了冷静。
对于南下的失利,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让拔揽为先锋南下大军压境,一方面是支走这个政变阵营中,同样强有力的话事人和那些潜在的竞争者,草原人的根基还是在草原上,向叶护那样战功赫赫,满载而归有这么样,来自王庭的阴谋照样让他轻易的身死族灭。
另一方面,也是用抢掠来犒赏那些追随起事的部众,通过纵容他们的行为对唐廷施加压力,让他们付出更多的代价,俘虏唐人的使臣,取得他们随军工匠,只是为了应付那些栗末人和拜火众的附属添头,但是没想到变数最大的却来自这个添头。
长生天让他充分享受权势的甜美与陶醉,又送给他一个噩耗,一夜之间一切仿佛颠倒了过来,唐人的援军突然出现在王庭,将那些攻战同样疲惫不堪的部族军队杀的大败,而他们的出现,也代表着南下的联军的已经凶多吉少,作为最初的策划者他居然没得到足够消息。。。
显然那些逃回来的部众,已经彻底丧失了信心,直接逃回自己的领地。
不过除了留在王庭监督作战的族兵和狼鹰队,他本部的总体实力并没有太过受损,这里是他最熟悉的草原,周围都是唯他马首是瞻的军队,还有那些宣誓效从的附近各部,只要能称他们立足未稳,一鼓作气击破这些唐人的军队,他依旧可以获得更崇高的声誉,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上一个汗字,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此,他很快从失去长子的悲痛中警醒过来,他还有好几个儿子,只要能够把持权势,还可以生下更多的继承人,这一点点的挫折,不能让他气诔。
退一步说,只要带着王庭全套的仪仗旗鼓,回到胡禄部所在婆娑川,依旧可以继续号召那些未参战的部落,围剿袭击深入草原的唐人。毕竟对于严酷而漫长的冬天来说,这些习惯生活在温暖南方的唐人,在草原上是呆不了多久,这也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
至于受到重创的内九族的那两支,未来王庭的权利格局,已经没有他们的多少份额了,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不是么。
突然前方传来示警的角号,已经半发白的天色下,出现一只同样打着火把人马迎了上来,渐渐泛白的晨曦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的旗号,赫然是当初奉命围攻王庭的拓揭军,由于他们在前期打的最凶,最先攻进唐人的营地,因此也在唐人拼死抵抗下损失惨重,不得不带走一批牛羊,分散到各地去修整。
显然是他们刚刚响应了征召令赶了过来的其中一批,
双方刚刚汇合,照面打了个招呼,那些拓揭军突然提马冲刺,杀入合胡禄的队列中,冲的一片人仰马翻,血光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