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利益的诱使和驱动下。能够看到其中风险和陷阱的只是极少数人,而且就算他们也别想独善其身。聪明的话会拿出一定投入作为表态,避免成为新统治者眼中,某些不合时宜的个别存在。
比如那位前呼罗珊总督卡塔赫,或是河中布哈拉的前统治者后裔——胡马拉家族成员,而在偏殿的大厅里,当十缗、五缗、两缗的大金宝、小金宝,当足缗、五百文、二百文的大银宝、当百的小银宝,和当五十、二十文的元宝(白铜钱),当十、五钱的泰兴通宝和足文小钱(青铜钱),以及旧式的开元通宝等大小钱样。被按照数十枚的规格,装在丝绸的展示盒里。
对照钱币有主要在市场上流通,大食的第纳尔(金币)、迪尔汗(银币);大秦的诺米斯玛(72分之一磅大金币),索里都斯(金币),特米雷(小金币),努缪姆(青铜钱);古波斯的王头币(皇帝金)、达里克金(币)、王座银(大币)和行省银(小币);希腊化的德拉克马金(币),马其顿银(币)、五方天竺的文字金银饼,还有索格狄亚那(河中),巴克特里亚(吐火罗)的一些地方行政权发行过的钱币。
众多专业人员,正在进行专心至致的成色分析和称量,然后估算出基本的兑换价值和熔铸火耗,记录成册将成为日后众多商栈、集市、贸易据点和大规模交易认证的官方标准之一。
新征服的土地,等于又多了一个庞大的外域市场和殖民领地,制定统一的货币使用和参照标准,官方书面文字和语言,统一规格的度量衡换算,小到对特定商品的专卖和管制,某些资源的专营和官办,都将逐步展开来,这样国内边疆地区掌握的那些金银矿场的铸币产能,将得以充分的发挥出来。
武力上的军事征服,政治上的行政架构和统治原则,经济上的渗透和控制,文化上的输灌和改造,都将同步进行,用强大国家实力和政权暴力来保证和发行的货币为武器,将新征服地方的资源和产能转化成政权的软实力,甚至对帝国开展以不对等贸易为手段的经济战。
比如大食帝国本身就是建立上大陆之间海陆贸易走廊上的传统国家。税收对商业贸易的依赖性很大。断绝了他长期把持和垄断的大部分中转贸易纽带后,就等于废掉了很大一部分战争潜力。保持足够规模的军队和粮草物资储备,都要用到钱的,但是现在我可以通过大陆和海上的破袭和封锁,以及人为的贸易线改道,让他们有钱也买不到足够的相应物资。
然后再配合机动性高的骑兵破,在平原地区的大规模袭烧掠活动,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的放血,迫使其逐渐衰弱下去,一直积累到其内部出现问题而矛盾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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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纳河与卢瓦尔河之间的滨海农业平原上。自古以来名为普罗旺斯的土地上,迎来一群全新的访客。
坑坑洼洼的石子道路两旁,赤脚踩在泥泞里,披着亚麻布片的农奴和贫民们。从草屋和畜栏、田垄中抬起头来,惊讶而敬畏的打量这这些黑发黄肤的异族人,作为时常抢劫滨海地区的常客,他们对这些异族人其实并不算陌生。
只是他们大多数匆匆而过,对这些骨瘦如柴的农奴或是面黄肌瘦的自耕农不感兴趣,而更喜欢绑架掳走那些营养更好的富农、士绅家庭,乃至贵族庄园城堡里的青年男女,可以买个好价钱或是要上一笔赎金。
但是堂而皇之的成群结队出现在法兰克人领地内,则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由打着茑尾花旗帜的王国官员陪同下,趾高气昂的骑马经过他们的村庄和田地的。
他们是来巡视和接管日后的租借地。比照自治城邦和独立领地的规格,划拨给的土地。不久之后,随之而来的,还有大批作为附庸的阿非利加、马格里布、埃及和的各族移民。
法兰克新王查理曼给予那些赛里斯人的酬劳,就是包括马萨利亚(马赛)在内的众多滨海地区城市、村镇的管理权,只要他们每年用一定数量的海外贸易特产和本地实物收益作为租金,就能永久的使用下去。
这也是法兰克王国中,少数几个历史文化悠久的发达地区,作为昔日罗马帝国物产丰饶、阳光明媚的普罗旺斯行省,让古典风格的农庄和种植园。在这里比比皆是。
从公元前六世纪的古代腓尼基人的商业飞地开始,这里作为地中海的中转口岸,虽然数度易手换了多任主人,但是丝毫无损其商业重镇的繁荣和发达,直到这些赛里斯人出现而迅速陷入衰败和萧条中。
这也可以看作内战之后的法兰克王国。某种处于无奈的妥协,自从他们击败了来自北方的海盗。地中海西部沿岸新兴竞争者——维金人之后,法兰克几乎没有力量阻止这些横行在海上的东方商人兼职的海盗,肆意的出入掳掠泛滥渴望过的沿海地区,他们甚至可以运载着成群的各族雇佣军,沿着罗纳尔河进入塞纳河,而将巴黎等腹地城市置于威胁之下。
因此暂时放弃在内战中已经残败不堪,几乎没有任何产出和收益的,连大小领主家系都已经断绝的差不多的,普罗旺斯大伯爵区,换取这些赛里斯人船团,在法兰克王国的某种行事便利和利益捆绑。
毕竟,法兰克王国的威胁可不止这些东方民族,对于在内战中被严重削弱的法兰克王国来说,北方黑森林地区的日耳曼蛮族同胞——萨克森人,巴伐利亚地区的阿瓦尔游牧汗国,都不会甘于寂寞的。
国内还有盘踞在纽斯特里亚的卡洛曼及其残党,比利牛斯山北正在叛乱的西班牙边区、加斯科尼亚、塞潘尼亚和阿奎丹大公领;因为海峡对岸英伦诸岛的凯尔特人异动,而局势不稳的布列塔尼亚边疆区。
血染的王座之下,充满了危机和隐患。更别说法兰克王国的宿敌,一心想光复西罗马旧土的拜占庭帝国,在阿尔卑斯山北的虎视眈眈的军队。在这种情况下,之前的赛里斯人海上入侵和寇掠,带来的危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虽然赛里斯人同样兼职抢劫和贩奴,但他们远道而来的最终目的还是追逐商业利益,战后元气大伤的法兰克王国,还要指望他们对付和驱逐北方不断南下寇掠的维金人,并且通过他们的贸易渠道获得王国急需的各种物资,特别是在失去了北意大利的产铁区和善于铸造的工匠之后。
而这不过是,英明而睿智的查理曼大王,诸害取其轻的权衡利弊而已,更重要的是以此来确保这些赛里斯人在拜占庭人和法兰克王国的战争中,保持相对的中立。
他可不想自己在外平叛的同时,再一次被满载着敌国士兵的内河船队,兵临巴黎城下一次。那一次连查理曼的禁肉,法兰克的公主们都差点成了拜占庭人的战利品。
除了马萨利亚(马赛)等传统自治城市之外,这片土地还包括了昔日的罗讷河口副伯爵领(郡)、瓦尔领和滨海阿尔卑斯领(郡)。
而靠近内陆的沃克吕兹副伯爵领(郡)、上普罗旺斯阿尔卑斯领(郡)则封给了追随查理曼的军功贵族和采邑主,作为地理和心理上的缓冲。
这些新贵领主、士绅的新贵,几乎是带着大批女眷来上任的,因为他们还被赋予了与这些赛里斯人进行进一步利益连接,诸如联姻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