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夏涓缝制了一顶面纱罩在斗笠上,给荀灿试戴。
想着书中那些摘了面纱惊呆世人的描写,荀灿忍不住笑了,怕是摘了面纱吓呆世人的更多些吧,谁长了一张好看的容颜还能故意藏起来不叫人看?
正忙乎着,裴香来送信儿,叫院里的姑娘都去前堂候着,说是宫里来了嬷嬷要问话。裴香说完一句话就去下一个院子送信,院子里的几个姑娘嘀咕开了。
蔚玉儿和闫雪互相看看,都把目光对准了蒙着面纱的荀灿,夏涓也看着荀灿。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蔚玉儿问道:“赵二姑娘为何蒙起了面纱?”
荀灿轻飘飘地答道:“脸上起了风疹,怕见风。”
闫雪道:“既然如此,一会儿赵二姑娘还是别去了。”她默认宫里来人问话是有好事儿,不让荀灿去,虽然她也不能多得一份儿,但是看着荀灿得不到她就是心里舒坦。
夏涓将手挽上荀灿的胳膊,轻声道:“姐姐还是在屋里歇着吧,我会代姐姐跟掌事告罪的。”
荀灿乐得不去,瞧了一眼洋洋自得的闫雪,再看一眼满是担忧的夏涓,接着转向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蔚玉儿,道:“涓儿还小,人微言轻,还是烦劳蔚姐姐帮忙跟掌事知会一声吧,毕竟咱这院里也就蔚姐姐还是个稳妥持重的,掌事也肯高看一眼,姐姐就帮妹妹这一回吧。”
让蔚玉儿帮忙带话,确实是考虑麻掌事对蔚玉儿的态度明显好过对夏涓的态度,再则,荀灿也担心若是宫里嬷嬷有什么要紧话,麻掌事少不得迁怒代为告罪之人,她有意保护夏涓远离矛盾漩涡。
夏涓倒不是个混不吝的,虽然性子软弱些,心思倒是清明,瞬间便明白了荀灿的意思,也在一旁帮腔儿,“是啊,这院子里的人,掌事也就还给蔚姐姐几分薄面。”
蔚玉儿脸上浮起喜色,谁都喜欢被人高看一眼,她也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便笑着答应了。
“瞧赵二妹妹客气的,咱们姐妹之间还用得着这些虚礼么?既然妹妹不舒服,快些回屋去歇着吧,掌事那边我自然把话带到。”
目送三人出了院门,荀灿心里仍然不托底,她总感觉宫里嬷嬷来问话这事儿跟她昨晚被七殿下送去思安堂的事脱不开干系。
一个时辰之后,蔚玉儿三人回到了东北院,闫雪独自回房,蔚玉儿和夏涓来到荀灿的屋子。
正歪在榻上的荀灿连忙起身,抓起面纱斗笠罩在头上。
蔚玉儿在前,夏涓在后,二人进入荀灿卧房。
“怎么在屋子里也挂着面纱?”不明真相的蔚玉儿问出心中疑问。
“我……”荀灿一时没想好如何回答她的话。
知道底细的夏涓一旁打圆场:“这人来人往的也带风,是我叫姐姐小心为上的。”
“也是。”蔚玉儿不再追究,将话头儿引向正题,“赵二妹妹,你且猜猜刚刚我们被叫到前堂去,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