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装什么东西。要说肚子大能装东西就是胸襟宽广,那天底下怕是谁也比不过大壮。”林钰呵呵一笑,随手将一粒小石子弹到了一旁追着螃蟹跑的小白脚边。
“吱!”小白吓了一跳,转头望了望林钰,见主人只是故意逗它,立时不满起来。
“呵呵,古人云,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为上将军。东儿哪里会不知道此理。”东儿掩嘴轻笑,刚才不过是情不自禁的一问,想不到林钰还真以为她什么也不懂。
“哦,我倒是忘了东儿也是通宵文字的,哎呀,我真是班门弄斧。”林钰搔了搔后脑勺,脸上泛起了一阵尴尬。以东儿这几日协助南宫铭查账来看,这个丫头怕是也读了不少书才对。
“嘻嘻,公子刚刚说的大壮是何许人也?”东儿见林钰不好意思起来,马上转移了话题。
“大壮,呵呵,很好玩的家伙,什么时候碰到了,我自当介绍给你认识。”林钰心知东儿故意避免自己的尴尬,心中不由一暖。
“好啊,一言为定。”东儿调皮的朝着林钰一笑,转身向着远处依旧追着螃蟹跑的小白而去。
“这个丫头。。。”林钰在那一刻,心中突然多了些什么,望着那道娇小的粉色身影,突然觉得甚是好看。。。
“一根纤绳九丈三啊,父子代代肩上栓呀;嘿呵!踏穿岩石无人问,谁知纤夫心里寒,嘿呵!兴也好,盛也罢,不若咱纤夫力量大,嘿!”
一阵粗狂的呼喝之声响起,那粗厚的声线夹杂着阵阵有力的憋气声,自有着一种别样的旋律感。
“公子,你看,那一队纤夫,号子喊得挺好听的。”东儿抱起小白,望着码头边上的一队纤夫,眼神微微亮着。
“呵呵,我也觉得挺好听的,反正闲来无事,我们不若找他们聊上几句?”林钰同样听的心驰神往,恨不得也将那粗大的纤绳背到身上,而后与那些黝黑的汉子同舟共济。
“嘻嘻,人家是女孩子,公子你还是自己去吧。”东儿毕竟是少女,看着远处那些光着上身的汉子,小脸微微泛着红晕。
“那你在这里别乱跑,我去一下就来。”林钰知道东儿的顾忌,也不强求,转身迈开步子而去。。。
“这位大哥,小可听闻诸位喊出的号子隐隐有着让人充满力量之意,冒昧来访,还请莫怪。”林钰行至已经停下来歇脚的纤夫面前,开口说道。
“嘿嘿,小哥说话文邹邹的,咱们都是粗人,听不大懂,不过,这号子咱们也是唱了些许年,每次唱起来也是觉得肩上有了力气。”众人之中,一个颇为壮实的中年汉子开口说道。他瞧得眼前的公子面容俊秀说话和气,一点不像那些富家公子哥的轻蔑,心中倒是生出些好感。
“还不知大哥尊姓大名?”林钰冲着中年汉子拱了拱手,恭声说道。
“什么尊不尊的,这里的伙计们都叫我老郑。”中年汉子点了一袋烟,放在嘴里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郑老大,您可不老,您那身体可结实着呢,看看嫂子每天乐呵呵的样子就知道。”一个年级稍轻的声音自林钰身后传来。
哈哈哈!话音一落,顿时带起了众人的哄笑,即便是林钰也是嘴角扬了起来。虽然这种荤段子颇为不雅,不过对于这些整日肩扛千斤的百姓来说,倒也不失为苦中作乐的一种办法。
“你这混小子,哪天被王八咬了嘴巴。”老郑磕了磕烟灰,笑骂起来。
“郑老大,你们每日拉纤为生,可会觉得辛苦?”林钰望着这群豪爽的汉子,心中也是颇有好感。
“苦啊,哪能不苦啊。”
“那你们为何不种田打渔,非要来这里拉大纤?”
“唉,若是有田耕有船驾,我们也犯不着靠买这把子傻力气过活。其实自己苦点倒也没啥,最可惜的是连自己的娃也苦了。”老郑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眼袋捻灭。
“为何没有田没有船?不是朝廷早已给百姓分了田产吗?”林钰眉头微皱,按说当年明轩皇帝大赦天下,是已经重新为百姓分了土地的,可是听老郑所言,似乎并不是如此。
“唉,我看小哥不似本地之人,自然也不知道情况,只不过,咱们不过是拉纤的下人,有些事情可不是咱看的透的。好啦,休息也休息够了,我们也要开工了,小哥,以后咱们再聊。”老郑欲言又止,似乎提到这里就犯了他的忌讳。
望着纤夫们依旧蹒跚的背影,听着依旧嘹亮的号子,林钰心中的迷惑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