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湮没了,至少,我曾经来过。
不知道为什么,陈在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他没敢把它念出来,因为他怕自己会流出眼泪。眼泪这时候时间很奢侈的东西,在绝望的时候,你甚至会觉得它带走的,是你最后的水份。可是,当你感觉到你的眼眶中涨满了那种属于人类心灵中最复杂的情感的液体的时候,至少证明你还活着,而且尚未麻木。
当来兮骑着方远的那辆哈雷,在阴郁的天色中渐远渐无的时候,陈在一路跑到风电实验室最高的楼顶,伸长了脖子,任由自己被这初冬的冷雨无声无息的淋透。
陈在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灾难爆发以后,他一直在努力的寻找着自己的妹妹。和其他与亲人失散的人相比,他显得更执着,也始终都相信来兮还活着。在这个丧尸横行的世界里,寻找妹妹来兮,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简直成了陈在最后的信仰。后来,他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妹妹,当他经历了千辛万苦,甚至可以说九死一生,终于见到来兮之后,他的心并没有就此安定下来。他似乎早就预见到,来兮早晚还是会离开他的。
在他们的父母去世以后,除了担任哥哥这个角色以外,很多时候,陈在还要扮演父母的角色。他也早就知道,来兮终有一天会远离他的,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能幸福。至于现在,在生存都还不能保证的条件下,还能奢想幸福吗?
可是,他不能阻止来兮的行动,因为这并不仅仅是为了其他人,更是为了他们自己。当你发现有一天你周围没有一个地方谈得上真正的安全的时候,当你发现有一天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你安心睡觉的时候,你还会因为胆怯,还会因为害怕失去自己的亲人而哭着喊着拖着她不让她走吗?更何况,她并不是走了就不再回来了,至少,按照现在的计划,来兮也只是去调查一下北门水库的情况而已,只要那边条件允许,他们都要过去。
但是,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是充满那么多的牵挂呢?
“大叔。”李莞尔一路跟着陈在追了上来,这时候,还有些气喘吁吁,她的乌黑的秀发也已经被淋湿了,贴在额头,贴在脸颊,水珠挂在她的睫毛上,当她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陈在的时候,美得像一个定格在时空之外的童话。
之前,她一直站在远处,看着陈在送来兮出门,看到当来兮走了以后,陈在就往楼上跑去,试图看得更远一点。不知为什么,她就觉得鼻子酸酸的,她也什么都没想,就跟着陈在追上了楼去。
“你知道吗?”陈在的脸上带着笑,声音却有些发抖,眼睛则在发红,“她从小就把自己当男孩子看,每次她把那些男孩揍了之后,都理直气壮的说,‘长得又不帅,成绩也没我好,竟敢给我写情书,真是不揍都不行!’呵呵,后来,竟然又抱怨说,怎么别的女孩都有人追,就她没有呢?有一阵子,竟然学人家穿高跟鞋,结果一天不到,她就发誓再也不碰那玩意了。你穿过高跟鞋吗?”
李莞尔微笑着说:“没有,我也不喜欢。再说,穿高跟鞋要挺胸,我……没自信。”
陈在往李莞尔的胸部扫了一眼,呵呵一笑,说:“其实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小,不用自卑。”
李莞尔冲他扬了扬拳头,示威的说:“得了,少用那种安慰的眼神看我。还有,眼神不要扫来扫去的那么猥琐!”
陈在笑了笑,又把目光投向了远方。李莞尔叫了叫他,陈在回过头,说:“我只希望我的父母在天上不会怪我,不是我那么狠心让她一个人去,只是,我相信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
他确实相信,因为在这里也只有来兮是最适合承担这个任务的人了。她自诩有黄金的实力,以陈在看来,这倒也不是她自夸。
不过黄金里面也是有档次的,第一档是童虎那个老鬼,活那么多年,雅典娜一定很为他的薪水吐血;第二档应该是冒充教皇的撒加、射手座的大艾,但是大艾是走政工路线的,实力究竟如何,车田那个鬼子没有交待清楚,还是下得了狠手的撒加更有当大哥的资格一些;第三档可以有处*女座的沙迦、狮子座的小艾、白羊座的穆,但是最接近于神的沙迦,要算做第一档也是可以的;第四档可以把天蝎座的米罗、摩羯座的修罗和水瓶座的卡妙算上去,这些家伙实力是不差的,但是还不够收放自如,在和青铜玩的时候一放水就容易拿捏不好,像卡妙和修罗,放水就把自己放挂了;最差一档要算金牛、巨蟹和双鱼,尤其是后两个,被穆的星光灭绝打得找不着北。
来兮是白羊座的,白羊座的黄金?好吧?那家伙看起来也更像女人,而且,就像那家伙能修圣衣一样,来兮对枪械的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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