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渐渐的那只手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头骨正中间的位置,然后开始大力的撕扯起来了,力气大得如同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
“好疼,我的头,夏阳,我的头好疼……”金霓妮的双手紧抱着自己的脑袋,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儿,蹲在这漫天的风雪之中,无助的挣扎着。她一遍又一遍的乞求着顾夏阳,求他快来帮帮自己,直到她的身体被一双有力温暖的双臂用力的拉起,然后紧紧的抱进怀中。
“不要怕,霓妮。你不要害怕,现在不要,以后也不要再害怕了。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一直陪着你的。”
金霓妮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缩在顾夏阳的怀里,双手紧抓着他的衣襟,一遍又一遍的带着哭腔,喃喃的说着一些杂乱无章,根本不相关的内容
“老爷。北少爷他刚刚回房睡下了,您要我找的张医生已经到了书房,您要见见他吗?”站在床边,望着缓慢睁开眼睛的金祖光小声询问的管家明叔。他一身浅灰色的运动装,手上还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透明水杯。
透明水杯里,水的颜色有点黄有点绿,里面还时不时的漂浮着一些看似树叶,又好似中药的残渣。他看到金祖光醒来,立刻转身将手中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管家明叔快步的向前扶起了金祖光的身体。让他坐正,后背靠在那个立起的米白色枕头上。
“老爷?老爷,您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吗?张医生还在等您的回复呢。若是您今天不想见的话。我去回他的话,请他改日再过来。”
“不用,您帮我拿那件藏青色的唐装过来,让其它人告诉他,我马上就去书房房见他。”
看到金祖光用力的支撑着身体,想要下床的勉强模样。管家明叔及时的出言阻止。并且贴心的扶着他下床,听着他的吩咐,频频点头。
“可是,您,您今天的脸色不太好。真的没有问题吗?要不然,我请北少爷过去陪您?”
“不用了。你去吧?把我的轮椅也推过来吧,药,我现在就喝。”
“可是您一个人……”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快去吧!”
管家明叔听到金祖光的话,显得非常的犹豫,他脸上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好像在为自己找一个留下陪伴金祖光的借口。他的目光时不时的盯着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透明水杯里漂浮的汤药。
“你现在在哪儿?”
“在枫叶镇!”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实回答我,好吗?”
“我不一定会如实回答,或者说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够回答,但你不妨说来听听?”
躺在圆形大床的顾怀北,身穿着一套浅白色的睡衣,他的目光直直的望向天花板上的那副璀璨夜空,对着右耳边的听筒小声问道。手机里与他通话的应该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年长顾怀北几岁的样子,格外的深沉。
电话里的人似乎是察觉了顾怀北想要知晓的回答。而刻意回避他的话,但却又在结尾时吊了一下他的胃口,要他先说说看,再视情况而定。
顾怀北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着些许小小的失望,仿佛是一场战役里败阵的将军,他翻身而起,并且伸手去摸放在床头上的一盏星光灯。那小小的开头发出啪的声响,天花板刚刚还繁星闪烁的星空,一下子回复了单调的白色墙壁。
“好,你说不说是你的决定,我无法左右,但我不能不问。”
“这才像你的个性呢,来吧,把你心里的疑问全部都说出来?”
电话那端的男声好像非常了解顾怀北的个性,又似乎是主动的激将,然后一场尖锐的对决在这个寂静空荡的房间里,无声的拉开了序幕。
“那个丫头是不是在那里?”
“恕我不能奉告。”
“夏阳他打算怎么办?”
“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打算让他们加入行动吗?”
“这个暂时无法给你准确的答案。”
顾怀北听到这些回答,心里暗自佩服起他对于自己每个问题的围追堵截,他也非常清楚的知道电话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抱着这样的态度来接听自己的这个电话。若是平时,他可能会歇斯底里的抓狂咆哮,但这一次,他想知道的只有她的安全和他的打算,他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不能有一刻烦燥。
窗外的天空依旧飞舞着白色的雪花,此时的金家庭院却死一般的寂静,在白雪的笼罩中孤单的伫立。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