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蓉乖巧地点点头。
这个听起来和淮素锦的说法相吻合,看来她们确实只是想给李侯爷一个教训,并没有想要他的性命。若只是当着李家人的面‘丢了脸’,加上几日不得见人,这个惩罚也算不得重了。想必李侯爷自有思量,也不会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这件事情,到这里就该了结了吧。
果不出所料,
宁老太太从李侯爷房里出来后,面色就恢复了往常的和蔼,见到丫头小辈也能调笑几句了。李侯爷自是独自在床上‘养伤’,这黑面蛊虽然对身体无害,但是脸肿得如同猪肝一般,见人是不可能了,只盼这几日皇上不要心血来潮宣他进宫觐见,若是如此,他东阳侯可就真要成为全灵州的笑柄了。
李侯爷那天对宁老太太说了什么,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不过丁小蓉猜,宁老太太应该是了解淮素心的出身的吧,毕竟母子连心,李侯爷又有什么事能瞒过这个亲娘呢?
更有甚者,
也许李侯爷知道那天袭击他的人是淮素锦的手下,也许他那日冲出去就是怀疑淮素心没死,也许他和淮素心还见过面。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丁小蓉虽然不能理解淮素心和李侯爷之间的纠葛,但是同为女人,她同情淮素心的遭遇。
一片痴心为君付,三千青丝暮成雪。
她想到李凤鸣,不禁再次感叹自己的幸运。
人间难遇有情郎,只羡鸳鸯不羡仙。
也许是淮素心的事情给了她刺激,她如今越发想抓着这份幸福不放手了,又想到李凤鸣对她并无特殊的态度,心中竟也惶恐起来。
患得患失,总不是件好事,但是恋爱中的女人谁又避免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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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新年伊始。
李家大房的侯爷和主母都因‘面部问题’不得见客,李凤鸣需要代替李侯爷去之交好友官场同级那里拜年送礼,在家招待访客的重任只好交到了二房头上。
钱氏多年夙愿达成,自是喜滋滋的;二老爷也一扫阴霾,春风得意马蹄急。李栖梧在准备武举春闱,忙着出门访师拜友,为将来入朝为官做好铺垫;李栖桐则带着李家人备的厚厚礼车去寻访自己的师父马太医了,顺便催催他老人家快些给李侯爷研制解药。
家里有宁老太太坐镇,各项事宜进行得有条不紊,李家的这个年初一还是过得有模有样的,起码比年三十儿强多了。
丁小蓉和二房庶出小姐无所事事,只陪在宁老太太和宁太姨娘身边聊天逗乐。
“二少奶奶喝茶。”
“二少奶奶吃糖。”
“二少奶奶气色真好。”
“二少奶奶......”
丁小蓉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对这几个唯唯诺诺,讨乖卖巧的庶出小姐简直无语凝噎。
她本是要随同钱氏一起招待来访贵妇和清查礼单的,可是钱氏那人,好容易大权在握,最是忌讳大房再来人同她抢夺,连番给了丁小蓉几个软钉子碰,弄得她举足无措。好在宁老太太开明,见钱氏贪权,也不跟她计较,只把丁小蓉唤到内苑来不提。
丁小蓉本就不会同官场夫人打交道,这下落得清闲,暗地里也松了口气。只是宁老太太只顾着和妹妹宁太姨娘悄声笑语,她搭不上话。二房那几个庶出的小姐又被钱氏压迫得恭顺无比,简直没有自我,只知道阿谀奉承,说些不咸不淡的场面话,和她们比起来,李玉燕这样两面三刀都显得可爱了许多。
就在这时,外面有丫鬟来报。
说是......谢家人来了?!
丁小蓉下意识得一个激灵,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紧张,可能是上次回门的经历太过‘惨不忍睹’留下了心理阴影。
她不停地深呼吸,同时安慰自己道:没关系的,不过是谢芙蓉的家人,大过年的他们不过是来拜个年,会有什么大事儿呢?
宁老太太还是一贯笑呵呵得,冲着丁小蓉吩咐道:“蓉丫头,你娘家人也算有心,你就亲自出去招待下他们吧?”
“是,孙媳这就去。”丁小蓉乖巧地行礼退下,心里却不停打鼓:谢芙蓉好像有把柄在鲁三娘手里握着呢,如果鲁三娘知道自己仍未搞定谢春桃的婚事,会不会一气之下就开闹啊?李家经过昨夜的折腾,现在最是受不得喧闹了...完了...她这下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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