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朱治与伍玥儿照例走进了朱治的制符间,开始了今日的谈话。
“嘿,伍师妹,今年的岁考还真是好看!”刚刚开启了隔绝禁制,朱治就喋喋不休的唠叨起来,“咱们黑琼峰的霜月师姐不愧是蓝月师伯座下的头号爱将啊,竟然将关家的那名嫡系弟子打得屁滚尿流,毫无还手之力,哈哈哈,真是解恨,解恨!”
“哼,那又有什么用?”伍玥儿冷冷回道,“秦霜月再厉害也不会是关西戈的对手,今年炼气期十层组的冠军,恐怕再轮不到我们青琼峰的武家了!”
“说的也是!”朱治撇撇嘴,很有些丧气的样子,“说到底,还是玄冰之那小贱人不好,要不是她跟关西戈那场大战逼得关西戈潜力尽出,也不可能画的出六品符箓。这下倒好,关西戈那小子不仅在符道上更进一步,在法术的理解上也上了一个台阶。他奶奶的!”
“呵呵……”伍玥儿一阵干笑,显然对朱治的话题没有丝毫兴趣。
朱治一阵头痛,最近伍玥儿的脾气越发古怪,总是喜怒无常,让他空有一肚子马屁都不知道从何拍起的感觉。正挠头苦思下一个话题该从何说起的时候,他身边的一张制符台忽然毫无征兆的爆炸开来!
轰!
震耳欲聋的一声爆响,不仅整张制符台在顷刻间化为飞灰,就是朱伍二人都受到波及,直接被狂猛的冲击波轰到墙角。若不是他们身上穿着的法衣品质不俗,这一下就可能让他们受到不小的伤害。
“怎么回事,什么爆炸了?”伍玥儿大惊失色,抬眼一看,“这……”
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目中只有惊骇,只有恐惧,只有绝望。
漫天的符箓,漫天飘洒的,都是符箓。
虽然这些符箓只是寻常的八品爆裂符,爆炸的威能也不过相当于炼气期六层修士的全力一击,但是目睹至少二百张八品爆裂符在自己眼前如飞花般飘散,依旧让伍玥儿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伍玥儿这辈子养尊处优,爹爹疼,姥姥爱,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不要说受到什么苦楚,就是痛这种感觉,她都已经多年没有感受过了。第一张符箓爆炸的威能虽然被她的法衣挡了下来,但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依然令她难过到想要吐血。
然而最令伍玥儿痛苦的却不是爆炸,而是她已经想到了这些符箓的来源,无尽的屈辱与震惊如洪水般瞬间充满了她的脑海,“怎么可能,那贱人怎么可能懂得运用法阵。她不是每天都忙于钻研制符吗,怎么还有时间学习法阵!她到底是人是鬼,她怎么可能学得会这么多东西,她怎么可能学得会这么多!!!”
心头剧痛之下,伍玥儿干脆利索的昏了过去。
轰轰轰轰……
爆炸之声此起彼伏,狂猛的火系法术威能在小小的制符间中如海啸般一浪高过一浪。整个制符间完全被一片火海所淹没。
朱治竭尽全力的将手伸向储物袋,从中取出一件防御类的法宝,但他还未来得及将之祭出,一张张符箓接连不停的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就将这件法宝震出了了他的手心。
以他炼气期八层的修为,本来可以轻松化解这些轰击,但是在这狭窄的制符间中,他躲无可躲,逃无可逃,符箓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来回激荡,如重锤般毫不留情的在他身上敲个不停,将他好不容易凝聚起的真元一次又一次的震散。平时反掌即可做到的事情,此刻却比登天还难。
“他妈的,怎么会这样!”朱治肝胆俱裂,如此多的八品爆裂符,如果全部爆炸的话,足够杀死他十个来回。
忍受着一波波狂猛的冲击,朱治全力鼓荡真元,在体外凝出一个灵气护罩。身体稍微舒服了一点,他终于有了余力,从储物袋中取出另一件防御法宝。
八面土黄色的盾牌出现在朱治的身周,飞速旋转之间,替他挡住了爆炸的威能。
“总算安全了!”朱治在低吟一声,但是下一刻他却骇然发现,法盾虽然挡住了符箓群的轰击,却也扩大了他受到攻击的范围,一轮又一轮的爆炸中,他体内的真元如流水般飞快的逝去。
咔嚓……
一枚法盾很快破裂。
咔嚓咔嚓……有了开始,其他法盾也悉数破碎。
朱治的真元已宣告枯寂,无法再凝结灵气护罩,而他身上的法衣品质一般,根本不可能坚持太久。
刺啦……刺啦……
朱治的法衣开始破裂,“不!”他放声狂吼,却无济于事。
在朱治惊骇绝伦的目光之中,一片片法衣碎片从他身上飘飞出来,在火海中化为飞灰。
“啊!”一声惨叫从朱治喉中如气浪般喷出,随即又被下一阵更狂猛的爆炸声所淹没。他的一只手断了,紧接着是另一只手……
连番的重创之下,朱治浑身浴血,惨嚎不止,忽然间,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飞入了他的口中,紧接着是轰的一声爆响,十几颗断牙从他口中飞射出来,还有十几颗则深深的嵌入了他的血肉之中。下一刻,朱治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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