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涌出的一股温热的鲜血擦去,脸上带着阴气飕飕地笑,道:“打得好,我比琴丝,究竟也好不到哪里!不过多了那一张纸而已!”
子规听进耳里,心神俱震,心想,来了,这就要来了!
儒荣更不相让,冷冷道:“原来那东西现在你手里?是了,想必你出门时,你父亲就交于你手中,做个未来的保证了,怎么样?带得到京中吗?”
宁娥听见后,瞬间面如死灰,只是片刻,又阴森森道:“带来又如何?你要硬抢么?你别忘了,我爹还没死呢!”
“这有何难?你才不是说了,我手中算计过的,也不少了,我既不怕你,更不怕你爹,若不是老爷,我早。。。”
宁娥猛然打断儒荣的话,冷冷插道:“早怎样?休了我?”
儒荣高高在上,站在她面前,望其如卑贱的虫豸般,道:“没错。”
宁娥大怒,从地上强撑起半边身子,以手直指子规,道:“为她?你安儒荣是被这九尾狐狸精吸去了脑子是不是?这话你也敢说出口来?你就不怕老爷?你我安周二家,当初可是有协定的!”
儒荣不答,只深深吸了口气,将身子伏低近地下宁娥,面对面,脸贴着脸,四目交接,冷酷无情地开口道:“下次,再叫我听见你喊她那五个字,我不管你是谁家女儿,定要叫你知道我安儒荣的厉害!”
宁娥吃了这一句,情不自禁身子就向后退去一步,更将呼吸摒住,待儒荣起身后,方才将那口气吐出口来。
子规见也差不多了,遂劝儒荣道:“大爷算了!大奶奶刚刚到得府中,若只管闹下去,底下人听见又有话说了。就不是青儿的不是,到底青儿也给大奶奶陪个礼,大奶奶看青儿面上,担待大爷些吧。”
宁娥怒极,见子规开口,正好于此事上泄火,当下恶狠狠冲着子规骂道:“你哪里来的浪荡蹄子!我不过人前赏你三分面子罢了,你就当真起来,你的面儿?你有什么面儿?若不是大爷当日求了老爷带出你去,你不一样人前人后伺候,做我脚下的鞋泥?!”
儒荣不待子规说话,一把捏住宁娥下巴,捏得重而又沉,令其疼痛难以忍受,再开不得口,自己嘴里则一字一字叫道:“长岭!”
子规只作惊恐不已,欲从凳子上起身,口中却哎呀一声,又以手抚腹,似疼痛难忍,下来不得。
长岭在外头早听见不好,这时见儒荣开口叫,一阵风进屋来,进来就跪下拉住儒荣袖口,哀哀求道:“大爷不可!大爷万万不可!周老爷才命人送来大奶奶的爱物,如今听见这事,怎么处呢!大爷,奴才求你了,大爷,好歹看老爷吧!”
儒荣被怒火烧爆了的头脑,这时经长岭劝说,渐渐冷静下来,顺手一推,宁娥应声摔倒,眼泪亦夺眶而出。
“好,既然你这样厉害,我且留你几日,看你能出什么妖蛾子。长岭,带她去清风楼,一人不许进,一人不许出,不可走了风声。”说到这里,儒荣再次逼视地下宁娥,又直接对她开口道:“我便囚你于此,你爹爹想你住那清风楼,我便让你住个够!从今天开始,没我的话,不许你下楼!你有本事,叫清风替你传信吧!”
宁娥此时,愤至极处,倒反笑了起来,哈哈声之在,令子规亦掩耳不忍卒闻。
“你安家就是这招最拿后,张乾娘被算计了进去,下头就到我了是不是?总是当年帮过你们的,最后皆死无葬身之所。早知如此,不如就于那时,楚家一同去了,倒少许多心力麻烦!”
儒荣听后,不怒亦笑:“长岭你听听!果然当日琴丝所说是一承其主,二人所说,多么类似!不过凡事第一遭令人难忘,第二遭便是东施效颦了,这话听过二回,于我已是无恙。倒是要劝你周家一句,总抱着这念头不放,只怕就要一语成难缄!”
宁娥不再开口,亦不看儒荣一眼,却将眼睛转向其背后的子规,欲从她身上找出些弱势,可供自己探取进攻。
不料,子规亦正在细细观察着她,且于双目流转处,竟透出凛冽杀气,阴森逼人中带着透肌寒意,但与其对望之下,宁娥瞬间便觉得遍体侵骨冷透,再无丝毫回温可能。
这丫头不是寻常人等!只怕心思颇深,另有他谋!她难道真只是普通小鬟?还是另有隐情?她又究竟是谁?宁娥大惊之下,寒从心中,不由自主就从心底生出这个念头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