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爷最近爱喝这个。”
轻轻将青花瓷小碗在贺锦年身边放下,董惜云见他毫无表示,一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扶着酸软的后腰强忍着,半晌贺锦年才慢条斯理地开了腔。
“你也坐吧,整天也怪辛苦的。”
这话说得软和,倒叫董惜云有些受宠若惊,提着一颗心期期艾艾地在他身边坐下,可那人下一句话却紧跟着将她小心翼翼收埋在最深处的自尊心击打得粉碎。
“昨天在太太屋里吃的什么牛乳羹,娴儿很喜欢,太太说是你做的,明儿再做些吧。”
这……是要她做吃食去送给他的小妾吗?
董惜云瞬时脸上一白。
她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少奶奶,难道是厨房里该做这些的人?太太最近胃口不佳所以她才亲自下厨,也是尽一尽孝道的意思,可那娴儿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她去伺候?
贺锦年见她垂着头不说话,本来不曾生气却也忍不住来了一顿无名火。
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呢?
说她骄纵吧,她又挺老实的,说她刻薄吧她也不至于,可就是整天一副小媳妇儿受气包的样子叫人看着就窝火,当初要不是娶了她,他也不至于四年来都被人在背后嘲笑说说闲话,说他吃软饭靠老婆发达,看看今天吧,又没人欺负她,她倒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难怪太太方才又教训他,叫他宠小老婆也别太过了分,肯定她又这幅样子告状去了
娴儿是个正经人,哪里经得起她这么背后搞鬼,早几天还说小肚子痛得厉害,大夫来看过只说忧思过甚,问她怎么了她只战战兢兢说是第一次当娘心里紧张,看来却不像,莫非这女人背着他敢给她气受不成?
当下脸色越发难看,说话也就不好听起来。
“怎么,叫你弄点吃食而已,别弄得好像杀了你老子娘似地给爷脸子瞧我知道你看不起娴儿,可她怀的是我侯府的种,将来的小爷你自己几年都生不出一个蛋来,害得老爷太太操心难过了这么久,如今给你个机会照顾娴儿,是在减少你的罪过,你倒不知足么?”
“我,我……”
董惜云一向是个不太会说话的,如今被贺锦年一顿抢白气得更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更加又惊又恨又怕,顿时一阵胸闷气短,肚子里也牵扯得一阵阵锐痛起来。
贺锦年见她蹙着眉不出声,以为她自知理亏了,还想再骂她几句给爱妾出出气,又想起方才他娘的教训,想想还是忍了,到底还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冷摔下一句,“你以后给我长点儿记性,别拿腔作势的没得叫人恶心”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外头的碧草和红芍一早就听见了动静,不过揪着一颗心在外头候着,如今见他出去忙跑进来看看董惜云,却见她跌坐在那里两眼发直,泪珠子不断往下掉,嘴里喃喃地却不知在说些什么。
当下两个人都被唬得够呛,想去请大夫可又怕越发得罪了贺锦年,只好先手忙脚乱地将人扶上床去。
董惜云就这么圆睁着一双眼睛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娴儿那边一个名唤惠香的小丫鬟就过来了,笑嘻嘻地说是大爷嘱咐她过来拿牛乳羹,红芍怕董惜云在里头听着刺心,忙一把将她拖出去老远,“好妹妹,这当口你跑来掺和什么,我们奶奶这几天就要生了,哪里还有力气弄什么牛乳羹,那一位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命贱偏偏嘴馋,叫她自己挤奶去”
惠香也是个伶俐的,见状便识趣地要往回走,谁知却被碧草给叫住了。
“你呀,贪一时嘴快就罢了,也不怕给我们奶奶招祸眼看就要临盆了,咱们暂且忍气吞声,让她平平安安过了这几天去吧”
碧草说着轻轻推了红芍一把,两个人的眼圈都红了,惠香见状也不好意思,忙拉着碧草的手道:“姐姐快别如此,妹妹回去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多谢妹妹,你真是个慈心的人。”
碧草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又指了指刚提出来的食盒道:“这不是我们奶奶做的,昨晚我听见大爷说起,今天早起就做了一碟子,你趁热拿过去吧,别再叫有心人借机生出事端来。”
惠香点头应了,碧草红芍自以为息事宁人,却不知还有更大的祸端正在后头等着。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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