乩一生几近传奇,丧于她剑下的大魔巨妖数不胜数,真正是个厉害人物。对扶乩其人苏景没什么要说的,但是见了这块碑就想起了沈河真人,当下回过头问龚长老:“掌门人去迎接扶乩仙子的法蜕,这都二十多年了还没回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龚长老轻松摇头:“小师叔放心,随掌门人一起去的李长老前几日已经回来了,事情并无异常,凭着掌门真人的手段独自应付绰绰有余,只是需得等待时机,耗一些时日罢了。”
具体什么状况龚长老知晓得很详细,但苏景无意追问,他知道沈河没事就成了,跟着他又望向另一边的一座石碑,空空荡荡就只有抬头两行字:
一代真传叶非
欺师灭祖之罪
所有‘罪人碑’,最后都写了如何惩治,就只有这块碑有罪名无惩治。
不用苏景开口,龚长老就应道:“论辈分,叶非是弟子的师叔,此人鬼迷心窍,行刺六祖,后逃往南方,陆八祖曾亲自下山缉拿,但还是被他逃掉了.....这么久尚未追缉到他,是我刑堂失职。”
“连师父都未能抓到的人,不怪你们。”苏景说着,走到自己注意的第三块碑,眉花眼笑:“这个太客气了吧。”
这块碑上刻着的,是第一代真传弟子苏景的重重功绩,从杀灭白狗涧、探出血玲珑到最近的大破双双欢喜寺等等......
龚长老正色摇头:“这片功过碑林,就是为警醒和鼓励后辈弟子所设,有功就应刻文,不是客气更不是恭维。有朝一日,若小师叔不慎犯错,镌刻罪名时我也绝不会手软。”
苏景笑呵呵的:“龚长老放心,我哪会触犯门规。”若非那个师叔的辈分,龚长老真想问他一句‘门规你都背不全吧’。
在碑林中流连了小小一阵,苏景随着龚长老走入刑堂正堂,才一进门就看到了任夺,另外还有七八位长老在座,草草施礼后任夺直接开口:“这次诸多弟子下山……苏景误会了,还道任夺是像上次那样又来找他抢宝贝缴公,现如今几乎天下皆知他从虎儿湖得了一只‘璃璃水墨’。苏景咳嗽了一声,好像觉得屋里闷热似的,把长袍的领扣解开,‘如见’宝牌露出衣襟,没法言喻的醒目。
其实璃璃水墨苏景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但任夺若来说三道四他就坚决不给。
任夺和在场众多长老对望一眼,个个都目光无奈,止住说话又给九位祖师爷下拜磕头。如见宝牌落在苏景手中也真算是物尽其用了......
任夺的心思转动得何其迅速,起身后冷哼了一句:“小师叔误会了,我等都知晓,你这次下山未曾得到半件宝物。请你到此是为了另一件事。”
苏景笑:“你们说。”一边说话,把牌子塞回去、但没去系扣子,待会若需再请宝牌方便些。
任夺继续道:“弟子们下山,尤其是向东、北那几个方向去的弟子,归宗时带回了凡间的消息,如今东土世界乱世仍未休止,但已经从群雄割据、八方混战渐渐变成了南北对抗之势……群雄逐鹿十年乱战,实力不济者被陆续淘汰,今日中土只剩两路强大势力正在做最后角逐,其一便是真页山白家。另外值得一提的,楼兰果果然神奇,当初白马镇上宋家寡妇的孩儿、被苏景送至白翼麾下效力的宋杨屡立大功,如今已经成了名震一方的骁勇战将。
白翼能成大势,倒有三成功劳要归于宋杨。
苏景不解,望向在座诸位长老:“这事跟我有关系?”说着,他又皱了皱眉,望向刑堂龚长老:“白翼虽是我离山弟子的家眷,但白羽成曾对我立誓,绝不会相助父亲、参与人间争端,以白羽成的为人,当不会去插手的。”
龚长老点点头:“这一重我早查得明白了,为了避嫌,羽成这十年来就再不曾下山。”
“白贤侄的事情无需师叔操心,有龚长老的教导管束,那孩子绝不会犯错。”虞长老接过了话题:“我等想要向师叔印证之事与白羽成无关,下山的弟子还带回了这个,不知小师叔可曾见过。”
说着,虞长老自袖中取出了一物:一座小小龛阁,内中供着一块排位,正中大字‘侠剑仙祖苏景长生永奉’,左侧小字‘弟子胡迭蓝虔诚叩拜,求祈师祖垂怜’。
这个东西把苏景看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