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兰萨却将话语的重心推向无关紧要的地方。
“你觉得我是瞎子么?”
汉库克哼了一声,却也不再纠葛在这个问题上,该说的她都说了,至于阿兰萨如何处理,却不是她该去插手的。她左右看了看,说:“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佣兵事务所。”
阿兰萨回答,并解释道:“上次他们进攻爱丽丝要塞的时候,那个指挥官嘴皮子挺硬,没问道什么,我想这次应该可以得到一点消息。”
“上次?”
汉库克又不屑的哼了一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那个油头滑面的指挥官,他才说了几句,就被你砍头了吧?”
阿兰萨“嘿嘿”一声,却若无其事道:“嘛,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就在阿兰萨等人闲庭若步走向佣兵事务所时,佣兵事务所中的气氛却并不活跃,甚至压抑得窒息。但这并不代表它的气氛是安静。
战争魔法机器的铁蹄还没有波及到这里,但也只是时间问题。
为首的老法师正气急败坏的吼叫着,一跟跟年迈的白发几乎要竖起来:“谁能告诉我,那些该死的铁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着,他又把怒火转到一旁的几名魔法师身上:“噢,还有,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爆发户都干什么去了?!这么大的一个魔法传送门,你们居然没有感应到吗?!怎么?!拿着公会的佣金享受女人去了?!”
闻言,被骂的几名法师中,其中一名差点想出口顶撞老法师,他们只是被雇佣来的魔法师,诺兰德城中忽然出现剧烈的空间波动,他们不是没有察觉,而是认为这道空间波动属于佣兵公会所为,虽然佣兵公会没有事先通知,但事实上,它们的密谋向来不事先通知。
反倒是这名老魔法师,作为在场的所有魔法师中资质最深的一位,他对空间波动的感应绝对比这些年轻魔法师提前得多,天知道在空间波动出现时,他是不是还在佣兵事务所的几名女招待员床上挥舞他的那杆老木棍!
但这名年轻的魔法师只是向老魔法师投以愤怒的目光,却始终没有开口反驳。权势让人与人之间出息地位的差距,下人向上级的任何据理力争都是狡辩。
“临时指挥官大人!”
就在这时,一名身上带有血迹的佣兵狼狈冲进佣兵事务所,他匆忙的左右看看,终于找到这么不起眼的老法师,也顾不得太多礼节,当即说道:“各大骑士团和佣兵团都已经集合完毕,还有少部分佣兵团正在集合……”
“正在集合?!”
愤怒中的老法师打断这名刚从战场中拼命活下来的佣兵,说:“正在集合是什么意思?!这帮垃圾在干什么?!”
“我劝你最好不要将愤怒洒在带血的佣兵身上。”
这时,佣兵事务所的角落中,一名身影完全隐没在魔法灯光芒之外的中年人忽然开口。他的声音极轻,却清晰无比,竟令整个佣兵事务所为止沉静几秒。
老法师转眼看向声音的来源,冷冷的哼了一声,却不再说话,而是猛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而说话的中年人则缓缓从角落里走出,他的身影穿过魔法灯的光芒,透出一具刚毅的身躯,而后,是一张棱角分明,同时略微显现出几道褶皱的脸庞。中年人轻松地步入众人的视野中,身穿一套不算厚重的金色铠甲,一把锋芒毕露的金色骑士长枪在他手中闪烁着冷光。
他朝那名带血的佣兵挥了挥手,说:“你先下去吧,叫佣兵事务所的几个女人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同时,中年人的眼神又略带讥讽的落在老法师身上,继续说:“那几个女人除了陪一些无聊的家伙上床之外,总有一些用处的,你说是不是,临时指挥官大人?”
“这位大人!请你注意你说的话!”
结果,刚想要冷静下来的老法师再次被激怒,竖起的白色头发令其如同一头年迈的狮子,狰狞却没有丝毫分量。
“啧啧。”
中年人若无其事的摆了摆手,说:“我又没在说你,你急什么,还有,愤怒可是这时候最无用的一种情绪。”
“您说得对!”
老法师却已完全被中年人的态度激怒,他张牙舞爪的吼叫说:“那您来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中年人忽然将手中的骑士长枪提到眼前,满意的欣赏长枪枪身几近完美的曲线,他似无关紧要般回答老法师的话,说:“除了等死,你还能做些什么呢,临时指挥官大人。”
“临时”两字被他咬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