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呆,现在也是,但不同的是,我是对着柔儿的背影发呆。风吹过,撩起她的发梢,落在我的鼻尖,一抹轻盈盈的香。我更呆了。
彼时柔儿真的和我玩得很好,下课后,我们就坐在位置上谈话,她会借我的书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鲁滨逊漂流记》等等——其实我只是觉得这个年纪读这种大书很有范,但柔儿真的看了,还会和我谈论书上的一些话题,这不得不让我真的把那几本耍范用的书念完。
其实我们男生私下里曾给我们班的女生排过号,评判标准当然是脸,柔儿是第一,我后来的妻子——翠儿排在第三。
那阵子我还没有注意过翠儿,她站的很高挑,这让没有发育的小少年多少有些自卑。
和全班第一美女玩得好,是有代价的。那些暗恋柔儿的男生们不止一次挑衅我,通常,我都选择一笑而过。那些只以为拳头够硬就很叼的家伙通常都没什么人脉,我只要叫上一帮人站在身后,就能把他唬得动也不敢动,任我用不够硬的拳头打到他疼。咳咳,那时的年纪,脑海里很大一部分被古惑仔一类的东西填充,大家看过笑过就好,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想法真的很无聊。
我最受不了的是同班外号“锅盖”的那小子。锅盖在后来成了我的兄弟,但这也是后话,他当时当着柔儿的面警告我,要我不要接近柔儿。
现在想起来,如果当时的我意识好点,锅盖的骂语,其实可以归结为:你不许碰你的女人。这样荒唐的笑话。
但我不懂,我只觉得这样让我在柔儿面前很没面子。我打电话给胖子,让他带人在校门口等我。
也许是语气的关系,胖子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所以叫了很多人……很多人!
从学校出来,是一条长街,之后是一座桥,过了桥才是十字路口。胖子当时叫来的人,黑压压分成两片挤在街两侧,连我自己都被吓呆了。
锅盖被打得很惨,不省人事,拳打脚踢过后,胖子居然直接扛起他,甩手丢到桥下的河里。呵呵,当时的我们……少年,很多事我们确实可以去做,但我们担不起而后的责任。或许孩子和大人的区别之一,就是,孩子做事前,会想做不做得了,而大人,会想担不担得起事后的责任。
当然,如果以这个标准评判,现在很多大人都还是孩子,当然,当时锅盖没出什么事,一直监视我们的校警大叔第一时间把他捞上来了。
未想事后,柔儿反而不愿再搭理我。学校没有给我任何处分,我知道,那个人已经帮我把事情压下来,她容不得我的档案里出现一抹黑点。连班主任都开始表扬我,说这个大少爷住校能和农村来的舍友和善相处什么什么的,我了个去,小涛涛,你丫要是看到哥的这段话,赶紧把哥当时请你吃喝玩乐的钱还给哥吃喝玩乐去!
其实相关柔儿的记忆,自那次斗殴之后,就少了许多。
我写了一封信,向她表白。好吧,就是情书。我把它放在柔儿的座位上,可笑的是,当时我居然忘了书名,整张信的内容都是用“你”和“我”这样的称呼,更可笑的是,柔儿还没有发现这封信,班主任就拟好座位,铃铛被换到柔儿的座位上,看到了信。
尔后的事出现大团大团混乱。
现在想来,我或许应该和铃铛坦白,那封信其实不是给她的,再把信交给柔儿。也许那样,故事的进程会不一样,结局也会不一样,至少,柔儿不会变成那样子。
铃铛拿到信的那晚,正好是周末,我回家,然后……我就在医院住了好几个月。
当我回来时,柔儿已是陌生人。
初毕业之后,我再一次见到她,是胖子准备入狱的前一天,我去警察局探望他。我跨过街道,刚好一辆摩托车嚣张的划过街道,差点撞上我。我回过头去,开车的本地的一个流氓,我记得他,后座上还有一名女孩,就是柔儿。
她的发像一面旗帜,大胆而放肆的宣告着她的青春。而我,居然还傻傻的,祝你们幸福,呵呵,呵呵。
所以我才迫不及待的将柔儿的故事说完,我总会将他人的结局怪罪在自己的过失上,她让我愧疚,她让我不愿想起。
最后一次见到柔儿,竟然是胖子出狱后的第二天。
我们在一家ktv里给胖子办宴会,庆祝他出狱。途,或许胖子在监狱里闷得太久了,倍感饥渴。我没有阻止他,虽然我不喜欢这样,但我还是同意他叫了几个小姐。然后,柔儿就进来了……
我该怎样描述那场景呢,我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更多时候是在喝酒,我把她灌醉了。出来时,她搭着我的肩膀,发着酒疯,甚至扯开她的衣服,身体蹭在我个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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