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亮灯房间里红点的位置,一边观察半径200米的区域内有没有其他人被惊动。
马文远家位于小镇外的空旷处,距离最近的林国成家也在百米开外,冯平暗忖在封闭的房间里开枪声音应该传不了那么远,脑子里飞速地转着念头,顷刻间便有了主意,将微冲锁上保险塞回男人手中,从女人尸体旁边捡起那支外形小巧、击发时动静比五四要小得多的6si式手枪,退出弹匣看了看,里面还剩下3颗子弹,他不懂得这种型号的手枪自带膛内有弹指示,捏住防滑纹将套筒向后轻拉,透过半露的抛壳口,能看到弹膛里还躺着1颗子弹,稳稳地将套筒复了位,插上弹匣,看着地图上的小红点穿过月亮门进到楼里,才不慌不忙地从两具尸体间拿过一个靠枕,趴在铺着化纤地毯的地板上,手脚并用地钻进了床底。
随着红点距离越来越近,冯平逐步调高雷达的jing度,宛如隐藏在黑暗中的猎豹般静静地“看”着他一直跑到三楼拐弯处停下,喘了几口粗气才举起手里的步枪,一步一停地靠近门口,隔着破裂的房门大声喊话,连喊几声听不到回答,飞快地探头向屋内扫了一眼,马上又缩了回去,又过了几秒种才端着枪慢慢走进屋子,脚上的皮鞋踩得门口的碎玻璃“咯吱”直响。
屋里虽然亮着灯,然而给几乎垂到地上的床单遮住了光线,视觉上的反差却使床底显得更加黑暗,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没有人能想到凶手在杀人后不但没有及时逃逸,反而会躲在床底伺机待动,看见床上一对男女倒在血泊中,墙上斑斑点点满是呈辐she状喷溅的血迹,一时乱了阵脚,带着哭腔连声喝问,几步抢到床前弯腰查看尸体,冯平抿着双唇单手持枪瞄准了来人的脚踝,6si式手枪的握把太小,他手型又比较大,只好别别扭扭地翘着兰花指,学着影视上看来的法子将靠枕垫在枪口处,轻轻扣动了扳机。
子弹冲出枪口时的音爆给靠枕吸收掉,只发出“噗”的一声闷响,触手可及的距离,即使不借助技能,这一枪也将来人脚踝打得筋断骨折、血肉横飞,惨号一声歪倒在床前,刚要忍痛调转背在肩头的枪口还击,右臂又中一枪,再也抬不起来,惨叫连声地在地上翻滚着。
冯平吡牙咧嘴地从床底下钻出来,扯掉来人胳膊上挽着的步枪丢在床上,伸脚踩住他嘴巴阻止其继续叫喊,把外形酷似玩具的手枪交到左手指着那人的脑袋,才有心思查看被套筒后座时“咬”得皮破血流的右手虎口,暗自骂了一句:“哪个王八蛋设计的破枪,坑爹呢?”
蹲下来用枪口顶顶来人的太阳~穴,“马文远?”
那人眼睑跳动着,怨毒地瞪着冯平,等他挪开脚,鼻翼外张,抖着嘴皮子恶狠狠地崩出俩字:“不是!啊~我的脚……”
“哦……”冯平点点头,看他约莫20出头的年纪,相貌和床上的死人有些相似, “那就是马武成了,床上那个是你哥哥?”
马武成咬牙切齿地忍着痛楚,死盯着冯平的脸不答反问:“你是谁,老子跟你有仇?”
冯平耸耸肩膀,想拽些“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正当理由出来,又打心眼里替自己感到害臊,索xing老实答到:“无仇无怨,只为求财,你懂我的意思?”
马武成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敢在平远玩黑吃黑,你特么够胆!想要钱,门都没有!有种就开枪,老子在下边等你!”
冯平眼神一厉,掉转枪管,从他肩头伤口直捅进去,马武成痛得身子乱扭,被冯平拿靠枕压在脸上叫不出声音来,只抡起未曾受伤的左臂和左腿乱捶乱踢,冯平抬脚踩住他左臂用力一碾,硬是把他胳膊肘踩脱了臼,那马武成生xing极是彪悍,就剩一条左腿能动弹也不肯安生,冯平被他搅得烦不胜烦,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心底杀气上涌,索xing用手枪隔着靠枕指着他前额,咬牙扣动了扳机。
等马武成的身子不再抽搐,冯平才松开被枪口焰灼得冒起青烟的靠枕,丢掉手枪,双手捂脸靠在床头,一直绷得紧紧的神经稍一松懈下来,只觉身心俱疲,闻着屋子里越来越浓的血腥气,胃里一阵翻涌,干呕了几声才缓过气来,只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逃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