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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眉抿唇而笑,于秋夜中有如轻风拂面,看冯平面se有些凝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到:“什么事,要不要紧?”
“一个朋友家里办丧事,去随个份子走走过场,也没什么要紧。”见苏眉眼中写着几分好奇,隐约还有一丝担忧,冯平不愿深谈此事,更不想给教室里的同学看到自己跟苏眉走得太近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拿手指指宿舍的方向,“又让你受累跑一趟,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苏眉微微颔首,侧身让开道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第二天是周一,冯平集合了全班同学,带队到新cao场参加升旗仪式,在紧赶了一阵子工期之后,学校的新实验楼终于宣告封顶,内部装修也于上周完成,将于今天正式启用,只等上午教委的相关领导过来视察时举行仪式,而早就整饬一新的东大门也从即ri起正式开放,原来的南门和老cao场将从此退出历史舞台,例行的学校领导讲话过后,刘文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身后站着一溜脑袋垂到胸口的男生,听他得意洋洋地宣布处理决定,原来是昨天没有按时返校的问题学生,半夜翻墙回来时被政教处的干事们抓个正着,除罚款、写检查外,还要接受半天的“劳动教育”。
一中新校门通往实验室正门的柏油路北侧是大cao场,南侧的空地预留着准备建四层高的教职工宿舍楼,季节的缘故暂时没有施工,便被学校的后勤管理处临时拓成了菜地,眼看着几个“害群之马”垂头丧气地跟在小游干事身后去领粪桶和扁担,冯平和一帮同学毫无同情心地低声议论嘲笑着,苏眉回头看了他一眼,眸子里也有忍俊不禁的笑意。
中午放学,冯平不急着回厂里,先跑到周家找到李红卫小声嘀咕了几句,李红卫只是面se有异地看看他,二话没说就叫了一帮兄弟出来,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奔狗肉馆,推开虚掩的弹簧门,一窝蜂地拥了进去。
那胖女人抬眼看见人群中的冯平,浮肿的眼皮子就是一阵猛跳,颤着嗓门向后厨招呼了一声,老赵硬着头皮出来,看冯平面se如常,不知道他来意如何,试探着问:“那个,上次的事……”
冯平摆摆手,“回头再说,今儿请哥几个喝酒,有什么拿手菜先弄几个来。”
老赵还以为他想讹顿酒席,心里一宽,陪着笑脸连声说是,回到厨房卖力气整治了一桌子酒菜,自打被冯平大闹一场之后,偷鸡摸狗的事没敢再干,这几ri全靠收些野兔死狗勉强支撑饭馆的经营,两口子人品虽然低劣些,做饭的手艺倒着实了得,一桌全兔宴吃得众人交口称赞。
冯平下午要上课,没敢喝酒,填饱肚皮后喝了两杯热茶消食,放下茶杯,朝柜台后的老赵招招手,“算账!”
老赵微弯着腰凑过来,把早就准备好的一条石林烟放到桌上:“上次的事是我不对,这顿算我向大兄弟你赔个不是,烟不好,哥几个凑合着抽。”
冯平摇摇头,“一码归一码,你看咱们几个像是吃白食的?”
鹏子等人就跟着起哄:“对啊,敢把哥几个当成白吃,咱们天天过来吃穷了你!”
老赵油腻腻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看冯平掏出一叠10元的钞票在手里抖了抖,一时琢磨不透这小子葫芦里卖什么药,回柜台拿了账单过来,“一共才65块钱,大兄弟你要嫌这席面太次,咱晚上到明阳饭店摆一桌好的……”
冯平伸手接过账单看了一眼,连烟钱算一起数了110元钱递过去,老赵犹豫着不敢接,冯平也不勉强,把钞票放到桌子上,“饭也吃了,账也结了,谈谈正事吧!”
老赵面皮一紧,心说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咬牙问到:“这事怎么才算个完,大兄弟你给个实在话!”
冯平不置可否地笑笑,抬眼打量约有20多个平方的店面,忽地明知故问到:“这房子是你的?”
老赵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听冯平紧接着问到:“盖下来花了多少钱?”
老赵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嘛,犹豫着不肯正面作答,冯平也不跟他兜弯子,伸手在空中划了个圈,“这地方我相中了,想盘下来,开个价吧。”
老赵顿时大吃了一惊,血气一下子涌上头顶,一张微黑的面皮涨得发紫,颤声叫到:“你这是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