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计划书,可她到底不懂经商和法律,越看越乱,什么也看不出来,最后索性扔到一旁,只专注听监听里二人的对话。
“元太太,有件事我实在不明白。”陆湛澄说道:“你究竟是对朝阳执着,还是对朝家家产执着?”
“这与你无关。”朝云月冷冷回答。
“你拿出这份计划书,摆出的就是谈生意架势,既然是生意,买卖双方建立最基本的信任才是前提。”陆湛澄微微一顿,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是朝家长女,为朝家尽心竭力,如果不是朝老先生重男轻女,非要生出一个儿子,朝家家业本该是你的,可惜后来你弟弟掌事,鸟尽弓藏,你这长姐却被远远下嫁到元家,你心里,自然是有怨气的,对不对?”
“艾伦的事可大可小,后来演变成那样,一是我推波助澜,二是你故意为之,曲休的存在,对朝云安父女都是超级杀器,你以艾伦相要挟,又许诺开放内地市场,让她去当朝阳的说客。可你实在太低估朝阳,也太高估曲休。”陆湛澄平静道:“因此,你把最后的赌注押到我头上了。”
“娶朝阳,入朝家,对你百利无一害。”朝云月对陆湛澄那番话置若罔闻,全然不否定,“或者一无所有,去牢里度过你人生的黄金时期。很清晰明了的选择。”
“怎么都爱选择题呢?”陆湛澄笑了,笑声清朗。
监听外的朝阳听到这笑声,想起自己的经历,忍不住也笑了。
“我一定会娶朝阳,但我不会做你们朝家人。朝阳讨厌你们。有一句老话叫做,听老婆的,没亏吃。”陆湛澄说道:“至于我的公司,你们要来抢就抢,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朝云安忽然招手,监听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朝阳惊诧道:“他还在那儿!”
“他不会有事的。”朝云安吩咐道:“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别在这儿耽误时间。”
“什么事?”朝阳还未弄明白,已经有两个年轻女保镖走进书房,一左一右架住朝阳胳膊,带她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朝阳回头大声询问朝云安。
朝云安已经走回沙发旁,俯身拎起一本相册,“你不是问我,拿走你的全部相册要做什么吗?”
朝阳讷讷道:“……你想做什么?”
“我需要它们。”朝云安倒没有隐瞒的意思,“至少在正式公布你的身份时,我不能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
朝阳被两位女保镖强行带进另一房间,房间里,久候多时的造型师和化妆师立即上前工作,朝阳想回去,女保镖当着她的面反锁房门,并死死堵在门口。
“至少让我知道他安不安全。”朝阳严肃说道:“否则我不会配合你们,平白耽误时间,对谁都不好。”
两位保镖面面相觑,片刻后,其中一位开门出去。
朝阳忍耐地等着。
不久后,那位女保镖回来,对朝阳说道:“朝先生说只要你配合,他可以保证陆先生的安全,不论是人身安全,还是财产安全。”
“配合的尺度呢?”朝阳冷哼,“让我现在换上婚纱,直接去结婚生子,难道我也要配合?”
女保镖摇头道:“朝先生说,是如你所愿的事。”
往后,朝阳再说什么,女保镖一概沉默不答。
造型师挑了条春季高定半身裙,非常大家闺秀的款,朝阳看见这条裙子,自嘲地笑了。
早上出门前,陆湛澄挑的那两条裙子里也有一条稳重大方的,只不过他们俩都选了身上这条青春活泼的——为的是见父亲,而非客人。
现在想想,真是讽刺。
化妆师让朝阳坐下,开始往她脸上上妆。朝阳皮肤底子好,又是标准的美人脸,化妆师不需要大费周章为她遮瑕刷阴影,工作效率极快。
半个多小时后,女保镖打开门,门外已经没了朝云安的踪影,保镖示意朝阳跟着她,一行人径直下楼,乘车离开。
朝阳知道没人能回答自己的问题,一路也不多问,只在下车后见到眼前的私人飞机,才忍无可忍问道:“你们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还是无人应答。
朝阳转身想走,那两个女保镖直接反方向架住她,力道之大,居然把高个子的朝阳提得离地,直接绑上飞机。
朝阳简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