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周围诸将闻言,无不是面红耳赤的垂下头。
上官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都不必自责,我这不是还好端端的站起这里嘛!”
“秀哥,明日的休息……”
“照常,不必取消!”
上官秀回到自己的寝帐,棚顶的破口已经被补上。他还没来得及坐下,吴雨霏已快步跟了进来,她走到上官秀近前,小心翼翼地问道:“秀哥,圣女她……”
“有人救了她,圣女现已返回神池。”
“啊?”吴雨霏暗吃一惊,来敌的灵武有多高强,她是亲眼所见,竟然有人能从他手中救出圣女,这太不可思议了。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以后不必再提。”
翌日,贞郡军于固江两岸休息一天,而后,大军渡过固江,继续向西进发。
与此同时,以唐靖为首的二十万叛军主力也正在向东进发,双方逆向而行,遭遇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个时候,双方的将领们都在紧锣密鼓的讨论决战的地点。在这件事上,贞郡军与叛军倒是不谋而合,不约而同的把决战的地点选定在恭城附近的长松平原。
长松平原位于安郡中南部,方圆数百里,地势平坦,一马平川,军团会战,在此也相对容易展开。
唐靖把决战地点选在这里,当然是因为他麾下的兵马人多势众,开阔的空间,对于他们人多的这一方十分有利。
贞郡军把决战地点也选在这里,是因为底气够足,哪怕在兵力相差一倍的情况下,贞郡军仍有信心能在正面击溃敌人。
按照双方的推算,十日后,双方都可抵达长松平原。
不过计划永远都没有变化快。在贞郡军向西进发的时候,突然收到杜基战场传来的消息,盛翟病故。
风军在杜基战场上有两名主帅,一位是右将军盛翟,一位是卫将军石骁。
两名主帅,以盛翟为主,石骁为辅。盛翟突然病故,这对风军的士气而言,是个沉重的打击。盛翟毕竟是右将军,以军阶来算的话,除了大将军,就是右将军的军阶最高了。
在风军内部,盛翟的威望也的确非旁人能比,现在他病故,全军的指挥权都将落在石骁的手里,以卫将军的威望,下面的将士们也难免会不服。
可以说盛翟的病故,已经打破了杜基战场的平衡,而杜基战场又是两国国战最重要的主战场,投入的总兵力超过一百五十万,风军若是在杜基战场落败,基本可以宣示这一场国战,风国已经输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风国国内的平叛战争就变得迫在眉睫了,如果无法在短时间内结束内战,迅速增援杜基战场的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数,谁都不敢预测。
而与唐靖一部的战役,就是决定着风国能都尽快结束内战,最为关键的一战。
以上官秀为首的贞郡军将士们,现在无不是心急如焚,只想着尽快打败唐靖一部,攻陷上京,可天不遂人愿,贞郡军西进的过程中,偏偏赶上了连续的阴雨天。
连日来,天空都是阴沉沉的,时而下小雨,时而下中雨,路面上全是淤泥,大军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
十日后,以唐靖为首的叛军先一步抵达长松平原,而此时的贞郡军,还在砂河以东。现在,唐靖一部完全可以以逸待劳,于长松平原驻扎下来,坐等贞郡军抵达这里。
但唐靖却出人意料地选择继续东进,穿过长松平原,迎击贞郡军。
直至三天后,贞郡军才终于抵达砂河东岸,而这个时候,唐靖一部距离砂河已不足五十里。
现在,贞郡军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强行渡河,要么放弃渡河。
砂河并不算宽,河水不深,水流也不湍急,即便不会游泳之人,抱着一根木桩也能游到对岸。
可是十万大军的过河,不是一时半刻能完成的,以叛军的行军速度来判断,贞郡军很可能在渡河进行一半到的时候,叛军就抵达砂河西岸了。
到那时,贞郡军先一步渡过砂河的几万将士,将要面临二十万大军的围攻,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贞郡军现在若是不渡河的话,接下来便再没有渡海的机会了,等叛军抵达西岸,布置好防御,贞郡军根本不可能顶着对方的火力强行渡河,那和自杀没什么分别,最后只能选择放弃渡河,与叛军在砂河的东西两岸进行对峙。
至于具体要对峙到什么时候,谁都判断不出来。
上京朝廷有的是时间拖延下去,但对于西京朝廷而言,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几十万的风军在杜基战场失去主帅,人心惶惶,现在必须得有个比盛翟更能压得住场的人,抵达杜基,及时稳住人心,而这个人选,在风国也只有上官秀了。
砂河东岸,贞郡军众将聚集在一起,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上官秀身上,只等他做出决定。
上官秀目光深邃地看着砂河,拳头握得紧紧的,沉默许久,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渡河!”
“殿下——”众将齐声惊呼道。
“各兵团挑选三千精壮之士,先行渡河,过河之后,立刻在岸边布防!”上官秀环视周围众人,沉声说道:“都别犹豫了!立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