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丝从裂纹当中缓缓渗出。
不等他从地上站起,肖绝和段其岳几乎同一时间闪到他的近前,两把灵刀,分取他的脖颈和肋下。
君然仰天大吼,身形再次消失,上官秀的面前黑雾缭绕,凝聚成人形,君然力劈华山的一刀,直取上官秀的脑袋。在他劈砍上官秀的同时,君启寒在他的背后也狠狠砍出一剑。
看着迎面而来的灵刀,上官秀背着手,站在原地,连动都没动。
当灵刀已砍到他头顶上方不足三寸远的时候,斜侧方飞射过来的灵弹精准地打中灵刀的刀身,把灵刀下劈的方向打歪。
沙!
灵刀的锋芒,几乎是贴着上官秀的肩膀掠过,这一刻,近在咫尺的二人,都能清楚的从对方眼中看到腾腾的杀气。
咔!君然的一刀劈空,但君启寒的一剑可没有砍空,剑锋由君然的左肩处砍入,在其右肋下划出,这一剑,在君然的背后划开一条一尺多长的血口子,伤口深可及骨,皮肉外翻。
君然疼得眼前一黑,险些没趴到地上。
未等他继续向上官秀出刀,由上官秀的身后冲出来数名风军兵卒,把君然撞翻在地,而后几名军兵齐齐压在他的身上,合力将其死死摁在地上。
后背着地,地面的泥水渗进伤口内,疼得君然再次嘶吼出声,他挣脱不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风军兵卒,意念转动之间,他的周身上下一并燃起黑色的火焰。
压住他的几名风军皆受到黑火的波及,齐齐发出惨叫,白腾腾的雾气顺着他们的周身毛孔散发出来。
掀掉身上的几具风军尸体,君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他的脚尖才刚刚粘地,段其岳已从他的身侧直撞过来。
咚!强大的撞击力,让君然的身形横飞出去,落地的瞬间,也有三颗灵弹无情地打在他的身上。
君然的大腿、后背和肩头各中一弹。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四周冲过来一圈的风军兵卒,一圈的铳剑,直直向他刺来。
刚刚中弹的君然连闪躲的意识都未生出,一圈的铳剑已狠狠刺在他的身上。
有些铳剑被灵铠挡住,但有些铳剑已顺着灵铠的缝隙刺了进去。
君然抡刀大吼,四周一圈的风军兵卒,皆有被灵刀扫中,人们要么是胸膛被划开,要么是小腹被挑开,一个个颓然倒地。
他紧紧咬着牙关,发出野兽般的吼叫,硬是再次站起身,充血而猩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看向前方负手站立的上官秀,一字一顿地说道:“上官秀,今日我必杀汝!”
说话之间,他拖着一条已经完全失去知觉的腿,一步步的向上官秀走了过去。
明明已经受了这么多的伤,但君然还能立而不倒,还能继续坚持战斗,即便是风军将士看了,也禁不住在心里挑起大拇指,暗赞一声是条汉子!
看着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可仍是杀气冲天的君然,君启寒心情也很复杂,君然是君家的污点没错,但说破了大天,君然也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当君然生龙活虎的时候,他恨不得一剑把君然劈成两半,永久的抹除掉君家的这个污点,但现在,看着这样的君然,他又突然下不去这个狠手了。
君然一步步的接近上官秀,眼瞅着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四周的风军将士慢慢端起火枪,枪口无一例外,皆是对准了君然。
就在人们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君启寒突然抢先一步,冲到君然的近前,灵剑用力向前横拍。
啪!灵剑的剑面结结实实地拍打在君然的胸前。他胸前的灵铠随之破掉好大一块,他整个人也随之倒飞出去。噗通!他摔在泥泞的地上,身形拱起,哇的一声,喷出口血箭。
他胸口一起一伏,剧烈的喘息着,看都没看君启寒,红通通的眼睛直勾勾地瞅着上官秀。
他的牙缝里再次发出嘶吼声,他又再一次从地上站立起来,边走向上官秀,边厉声喊道:“上官秀,你可敢与我一战?上官秀,你可敢与我一战……”
嘭!
灵火枪的枪声响起,这次,君然的另一条大腿也中了一枪,他身形晃动,双膝不由自主地跪倒地上。
他用灵刀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把双膝当成双脚来用,继续向上官秀爬去,厉吼道:“上官秀,可敢与我一战?”
嘭!枪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君然的小腹中弹,灵弹在他的背后飞射出去,同时带出一条血箭。
这次君然跪在地上终于不动了,原本高高扬起的脑袋,也慢慢垂了下去。附近的风兵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君然现在是死是活。
人们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把他团团围在当中,就在人们纷纷举起铳剑,准备向他刺去的时候,君然一动不动的身子突然腾出一团黑雾,人也随之消失。
再现身时,他是凌空出现在上官秀的正前方,双腿还保持着弯曲跪立的姿势,但他的灵刀已向上官秀的脑袋斜劈过去。
似乎早已料到君然会做濒死前的最后一击。
站于上官秀附近的段其岳出手如电,一把扣住君然的脑袋,用力向下一摁。轰隆!君然的身子打着横,重重地砸在地上,斜劈上官秀的那一刀,也无疾而终。
他在地上蠕动,挣扎着还要站起,段其岳一脚踩在他的头上,冷笑道:“死到临头,还要挣扎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