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收势的准备,程务挺听到唐冠出声,反而心中暗舒一口气。
“老将军,你这么威风,怎么不去杀了那个女人,反而杀起我来了?”
“你...”程务挺闻言虎口一抖,险些失控,唐冠直言他的痛处,是啊,他这么威风,面对那个女人连抬头都需要鼓足勇气,如今却在这里对唐冠横刀相向,确实不是英雄所为。
“将军满门忠烈,虽不比同姓的凌烟阁程公,可也是我大唐难得将才,学生出身卑微,手无缚鸡之力,将军杀了也就杀了,学生绝无怨言。”
“唐去病!你这黄口小儿,今天任你说的天花乱坠,老夫也要为几位老友讨个公道,你可知裴公为这一案,葬了多少人的姓命,才暂且按下,你又可知,你胡思乱想所写需要多少百姓为此家破人亡!?”
唐冠闻音眼睛微咪,心中暗道一声果然,自己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节,史上修明堂时,这老将早已横死,自然没了什么阻力,武曌手段千变万化,竟然又在此地摆了自己一道。
程务挺说的话是对的,国家兴修大型工事,的确是一个极为敏感的政治话题,前隋便是因此被群雄抓住借口,大肆兴兵灭亡,而也是现在的唐冠不想去考虑的,他连自保能力都岌岌可危,更别提去考虑别人,牺牲是必要的,他不是裴炎!
程务挺见唐冠沉默,心中一动,继续说道:“你尚且还小,老夫可以不怪你,只要你...”
他话未说完,唐冠竟然打断道:“老将军,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长安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吓!”唐冠语不惊人死不休,话音一落,程务挺连愤怒都顾不得,刹那石化。
一个九岁小娃娃竟然对自己老气横秋的说出这番话来,这到底是滑稽,还是恐怖,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哦,老将军,这是相公戎袍,临行前交于去病,将军若是觉得去病无德,尽可拿去吧。”
唐冠一边说一边将桌上袍子挪过,程务挺依然刀不离手,似乎他与唐冠对话的底气全在这把刀上一般。
“将军,今时不同往曰,您如此威风,都无可奈何,又何苦在这为难学生,没有学生,那东西还是会有。”
“呵,呵,呵,哈哈哈哈。”程务挺听着唐冠犹如聊天一般的喃喃,竟然摇头笑了起来。
唐冠表情依旧不变,而是缓缓起身,似乎要走,他此时个头堪堪才到程务挺腰间,一个像是自嘲无奈般发出郎笑,一个微微摇头,绕过他走向房门。
“你等等。”笑声一落,沉声又起。
唐冠闻言止住脚步,头也不回道:“老将军还有何吩咐?”
“裴兄还给了你什么?”
“一个承诺。”唐冠闻言淡淡出声,那边程务挺目光一变,望了眼桌上袍子,而后缓缓拿起。
“小子,那就记住你的承诺。”
说罢,程务挺单手一扬,将那袍子掷向唐冠,唐冠似乎早有预料,立即转身接过。
程务挺没有问唐冠到底是什么承诺,而是缓缓坐**子,拿刀支撑着下巴。
唐冠见状拱手道:“告辞。”
说完,唐冠转身出了房门,留程务挺一人暗自沉吟。
房中寂静悄悄,良久后,程务挺将手中宝刀横起,拿手慢慢抚了一下,喃喃道:“老朋友啊,还是你最可靠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