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无他,赫然是借尿遁吩咐常鹰的唐冠,此时唐冠见座上几人交谈甚欢,又见武承嗣兴趣盎然,不由心中疑惑,当即缓缓坐下,微笑望着在场几人。
此间有一位王爷,两位宰相,还有唐冠这个近似奇葩的状元,这种组合放在哪都是令旁人大气不敢喘的权力聚集,四人中随便挑出一个,到了地方,都会被视作上峰来看。
当然这也包括唐冠,唐冠官位不过六品,花色不过几味,即无蟒袍缠身,也无玉带环腰,可是谁都知道,对唐冠这种人而言,那些东西不过是时间问题,都不重要,在大多数人眼中唐冠便是一个人形自走相冠。
如今他所行的种种,挑出哪一件来都是宰相才有资格去做的,先说其撰修一职,掌一国之史,在说他即将赴任的弘文馆一职,为名贵之师。
光着两件便是极为骇人之事,看起来似乎实权寥寥,构不成什么威胁,手下无钱无粮,似乎什么油水都没有。
用这样的眼光来看待这两个职位的人,只要在朝者得知其想法,恐怕无不得冷笑几声,再骂一句“傻子”。
这就好比身边有一块金子和一把金库的钥匙,有人觉得拿了金子比拿了钥匙赚的更多一样,这无疑是可笑的,而唐冠所拿的正是那把令人艳羡的金钥匙。
九岁,他可以做状元,十岁,就有人敢让他做宰相!
前途无量四字拿来称呼唐冠最好不过,这样的四个人聚在一起,本因心照不宣,可场面却颇显诡异。
李元嘉笑容和蔼,从见面到至今,竟然一句正事都没有提及,武家兄弟,神情各异,武三思微笑间似乎在考量着什么,武承嗣却有些期待的望着李元嘉。
唯独唐冠似笑非笑,有这幅场面那就对了,这李元嘉到底是真傻子,还是假大胆,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前来长安。
他虽然还不清楚,那天授宝图是何时献进宫中,但料来也不会很久,可这李元嘉不过是迟到还是早来,他就不应该出现在长安。
“一开始,你就错了。”唐冠心中轻叹一声,看来这李元嘉可能一直潜伏在长安附近,一得到风声便想以进为退,可惜这招不堪大用,也毫无意义。
如今唐冠稍作整理,也将前因后果打通,这段看似杂乱的谋反,其实只是因为一块石头,一块普普通的白石头。
不难预料,武曌诏令一出,年底要在明堂之中祭拜宝图,两件天大宝物足以将她的威望推向顶峰,可唐冠从武承嗣口中得知,那诏令可不仅仅是各地官员,还包括所有李唐王孙。
这样一来,那就有趣了,李元嘉这是要狗急跳墙,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如今以进为退,这是想来打探风声了。
想到这唐冠暗暗点头,只见李元嘉举杯轻抿片刻,才放下笑道:“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
“去车上把东西取来。”
“是。”
李元嘉贵为王爷,自然不是孤身入京,门外布有不少侍卫,武承嗣对此也不以为意,唐冠一个小小的六品撰修都随身带着武艺高强的侍卫,可何况他一个王爷。
唐冠坐在末位,不言不语,静静观察着场面,他不想趟这浑水,只要李元嘉不提明堂,他也懒得去管。
可是唐冠刚刚打算就这么沉默下去时,李元嘉竟然对其笑道:“久闻郎君才名,听闻明堂也是出自你手?”
唐冠闻音心中一凛,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说来也怪,这老头参合什么不好,非要参合明堂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