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非常熟悉的。
武曌见状款款走出门外,从程怀弼对唐门一事的态度不难看出,她与唐门,或者说朝廷与唐门确实存在暧昧,但是有人已经触到了武曌的底线,这些莫名暧昧也不再是武曌继续包容的理由。
只见武曌出门的刹那,美眸寒光一闪,望着院中一干甲士,握在大袖中的玉手紧紧一攥。
唐冠她都不舍得杀,霸道强势如她怎么会允许自己都舍不得的东西被人拿走,她经营了那么多年,为的便是她想要的,谁都拿不走!
“摆驾,回宫!”
武曌冷冷出声,众人轰然应是,那边一干老太医也慌忙跪地送驾。
可是她刚走到院中又停顿下脚步,望了一眼那边失魂落魄,对于自己要走都熟视无睹的少年,不由暗暗摇头一下,而后才蹬上圣撵。
那少年正是唐冠,院中人跪成一片,就连身旁小七都不敢造次,也在众人的气氛下跪倒在地,他却倚着墙壁望着房门中的人影,眼神空洞呆滞。
“我讨厌你笑,还有你哭。”
“像你这种人,没有人会相信你的眼泪。”
“我知道你想活下去,而且想活的别谁都好!”
一句又一句自己现在想来都不敢置信那是自己说的话划过心头,他不知道这个伤痕累累的女孩会不会醒来在看他一眼,他们间最后的一眼,上官婉儿眼神出奇的温柔。
“这一刀...还你。”
“呵,呵,这一刀还我?还我...还我。”唐冠回忆中逐渐崩溃,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一刻他不再是才高八斗的才子,也不再是威风凛凛的状元,他似乎回到了前世无能无助的日子。
想着,想着,一道热流自眼眶流出,唐冠无力的瘫坐在地,竟然抱头流起泪来。
武曌圣撵消失在黑夜中,一旁小七起身发现唐冠模样大吃一惊,慌忙问道:“冠哥,冠哥,你怎么了。”
唐冠跨越千年而来,哭的次数不多,一次是在裴炎与二相消失,他在将军庙中质疑不公而落泪,那一次是为苍生为世道,年轻的唐冠那时想不通为什么世道那么不公, 好人没有好报,或许那就是青涩又可笑的正义。
但他想通了,世道不古全在人心,其实前世当他踏上顶楼要寻短见本身便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他骂老天不公平,其实老天很公平,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
他骂老天不给他天赋,他现在有天赋了,他真的活的更好了吗?
他伤痕累累,他连自己在乎谁都不知道,他每天都要去想办法怎么活到下一个天亮,他连为他舍命的女孩都保护不了。
这一场梦回千年,他看遍了火树银花,时至今日,他身不由己,而这就是公平,苍天有目,人在做,天在看。
若是世间真的有神能再满足唐冠一次愿望,或许唐冠只想说,让一切回到原点,他继续去做他落魄的扑街写手。
“冠哥!冠哥!”
唐冠的视线逐渐模糊,小七拼命呼唤,这个样子的唐冠是极其可怕的,无助这种现象不应该存在唐冠身上。
周围太医见状也都哑然,只有几人猜到里面那个女孩可能与他关系不浅,上前安慰道:“节哀顺变。”
就在唐冠心智模糊之际,一直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悄然打开。
唐冠知道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能救上官婉儿的可能性不大,但一听到动静,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猛然弹了起来,双目依旧通红抓住出来的一名老者摇晃道:“她还活着吗!?她还活着吗!?”
这老者乍一出来便被唐冠吓了一跳,一时半会的竟然说不出话来,嘟囔道:“活..活..”
唐冠见状一把甩开他,踉跄闯进房中。(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