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你们这是收到小郎君家书了?”
老王刚刚抿了一口茶水,闻言放下道:“壮士有所不知,我家老爷早些日子已经收到了,不过这一路舟车劳顿,确实耽误了不少。”
“令府大人来了?”常鹰闻言一惊。
老王笑道:“那倒没有。”
说罢老王又皱眉道:“那我家郎君?”
常鹰闻言先是点头,而后又是一叹,话已至此。也不得不说了,只好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啊,容常某先过问一句,令府有没有替郎君备过婚事?”
老王听他这么一问,不由愣住,下意识的便想回答没有,毕竟唐冠之前是十里八乡闻名的大傻子,若不是唐家有些家底,今生找个好人家都难得很。
可是话还没出口。他便立即想到了唐维喜收了林雨薰做义女,这义女听起来像是女儿,但其实就是备用妻妾,他当即改口道:“此话怎讲?”
“哦。这先不提,这先不提。”常鹰见他不做回答,也不再多问。毕竟这是别人家事,但看老王没有一口回绝。看来是有可能了。
老王闻言默不作声,静候常鹰下文。只见常鹰先是凝神思索一会,而后开口道:“这话,得从小郎君见到那女娃讲起。”
他才刚开口,老王便差点将口中茶水喷出,“女娃?”
“王伯,你稍安勿躁,我慢慢给你说。”
常鹰见状也不以为奇,毕竟唐冠身上发生的事情件件都极为骇人,他也只能挑一些不是太惊险的慢慢讲起。
于是他就从唐冠与上官婉儿的相识到昨夜遇刺一桩桩叙述起来,老王早已放下杯中茶盏,凝神静听起来,早在家中他便从唐维喜那得知了唐冠此来长安的惊险之事,尤其是那莫名其妙被抄家的刘迅更让他大呼痛快。
可这才隔了不到一月,从常鹰口中所述的种种事情让老王脸色立变,当听到上官婉儿身份时,他不由大惊道:“上官宰相?”
“对,那女娃是上官家的遗孀,王伯你知道上官家?”
老王闻言微微点头道:“知道一些,知道一些。”
他随唐维喜在长安时,高宗尚在,那时正值上官家如日中天的时候,一门二相,出言既是风雨,家主位列三省,其子任职西台,文武军政都能看见上官家这个老牌贵族的影子。
常鹰见老王模样心中一动,他本以为唐家不过是个地方乡绅,只是出了唐冠这个了不得的绝世士子,这才飞上枝头,可是见老王一个管家似乎都知书达理,心中不由有些惊讶起来。
其实他也只是碰巧了人,老王确实识字,毕竟唐家起初是以佃主起家,后来到了唐维喜做官以后才营生起了偌大生意,无论田地还是生意都需要管账核算。(注:地主)
这点也不难看出,当初唐冠追赶小七牛郎一伙深夜不归时,唐维喜分派寻找之人,都是其中佃农。
可是说到这,老王竟然无心听下去,直到常鹰讲起昨夜之事,他才回过神来,上官婉儿的身份太过骇人,遥想当年,上官家那可是高不可攀呢的角色,没想到直系宝贝孙女竟然给自家少爷做了奴隶。
这在当年想来可是匪夷所思之事,本以为这也就算了,可当常鹰心有余悸又略带恼怒的讲述起昨夜之事后,老王脸色连边。
两人一个讲,一个听,直到杯中茶凉,院中叶落,才堪堪停住,老王早已骇然失神,对常鹰的呼唤都视若无睹。
“王伯,王伯。”
“哦,没事,没事。”常鹰大手在其眼间摇晃,他才猛然回神,开口下意识的喃喃回应一声,而后皱眉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家郎君看上了那女娃?”
老王这才回醒起常鹰开口所问到的婚约一事,原来是绕到这里了,可是此间发生的种种还是让老王有些不知所措,或者说压根不信。
诸如唐冠进宫挡刀,宰相孙女变成奴隶,还有那劳什子唐门行刺,更加让人哑口无言的是一下子那个女娃又救了唐冠一命。
这其中听来好像不怎么连贯,但老王好歹几十年没有白给,一听便知道常鹰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两人关系绝对还有其他。
事实也正如他想,常鹰直到唐冠变成如今模样,此肯定原来他与上官婉儿有情愫,之前他只知道二人关系复杂,也没敢往这方面想。
他自己都是幡然醒悟,更别提讲述给别人了。
他话说完便沉默下来,听到老王的问题良久后只是摇头和叹息。
老王见状收回目光,盯着桌角,喃喃道:“孽缘啊。”
“那女娃现在何处?”
常鹰闻言抬起头来,摇头道:“和小郎君在一起。”
听到这话,老王老脸一沉,先不管常鹰的话是真是假,这是去见一下便能验证的事情,但唐冠年龄尚小,自突然病愈便像是换了一个人,早在家中他与林雨薰关系密恰,这一点唐府上下也看在眼里,但只以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也是好事。
可到了常鹰口里,老王顿觉自家这个二少爷哪里是天真活泼,根本是早熟过了火。
虽然心中还有几分不信,但老王还是起身道:“壮士,有劳你带我去瞧一瞧。”
“这...”常鹰闻言面现犹豫,但见到老王笑呵呵的脸庞还是点头答应,不管怎样,死马当作活马医,这老王好歹也算唐冠长辈,他们不能说的话,兴许他说,唐冠还能听进去。
想到这,常鹰当即点头道:“跟我来。”(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