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长安。
唐冠静静伫立在门前,望着院外,那扇大门已经一天没有动静了。
直到凉风来袭,唐冠强撑起的精神在逐渐开始崩塌。
“结束了吗?”唐冠呆呆盯着,宫中太医虽然有可能像老王所说是没有治愈的手段,但众口一词给上官婉儿的两日大限,应该是不会错的。
而这恰恰是最后一夜了,房中老王等人望着唐冠的背影,也都暗暗摇头起来,良久后,唐冠缓缓转身,他知道这一切都结束了,她虽然没有做成正史中的千古女相,可她却还是那个奇女子,她带着唐冠的亏欠转身离去,留给自大的唐冠响亮的巴掌。
唐冠曾想过自己是猖狂而来,便要纵歌而去,没想到这话说的不是他,而是上官婉儿。
唐冠望了一眼上官婉儿所在的房间,而后竟然背负双手背道而驰起来,唐冠怕上官婉儿恨他,既然如此,让她走的开心些吧。
房中常鹰一直小心翼翼的盯着唐冠的动作,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唐冠的疯狂他已经见识过了。
院中唐冠仰头望了一眼滚滚夜幕,星穹之下他竟然笑道:“我败了,你高兴了吧。”
他声音不大, 可常鹰注意力全在他身上,自然听得真真切切,一听到这话便心中一凛,疑惑的望了一眼天际,可是除了朗朗夜空外,并没有其他东西。
看到这,常鹰不由起身走向唐冠身边,低声道:“小郎君。”
“常大哥。不是你的错,怪我太傻。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唐冠背对常鹰,他一出声呼唤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他知常鹰碰到这种事情心中自责,可他与上官婉儿间的事情,与常鹰无关。
此话一出,常鹰先是心中一暖,而后眼神也暗淡起来,唐冠将他视为兄长,自己空有一身武艺,事到临头却连自己的弟弟都保护不了。
想到这,常鹰刚要开口说话。那边大门却传来一阵动静。
“凭什么不让俺们进去,俺兄弟是医生!是医生!”
常鹰闻音眉头一皱,望向大门,只见门前甲士伸手将两人拦住,其中一人大大咧咧开口直呼。
“医生?”唐冠闻言面色一动,迅速转身走向门口。
常鹰见状立即紧随身后,当唐冠行至门前时才看清来人模样,只见来人是两个年轻人,大一些的约摸二十岁上下。相貌平凡,可身体看起来倒是结实。
小一些的却是一个白衣少年,这少年模样却让唐冠暗暗一赞,少年生的眉清目秀。虽然被人粗暴阻拦,可脸上却无怒色,反而在身旁同伴直呼医生的口号中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来。
“状元爷。”甲士见唐冠近前。慌忙撤开阻拦抱拳行礼。
唐冠闻言微微点头,目光还在打量着门前两人。甲士上前道:“状元爷,这两个人说是来瞧病的。不过这么晚了,肯定是...”
他话还没说完,唐冠便摆手打断,对那两人开口道:“你们谁是医生?”
那边少年闻言抬起头来,见到唐冠模样,薄唇微张便想开口说话,身旁年轻人却抢先道:“小弟弟,我身旁这个兄弟是医生,医术高明,快去告诉你家大人。”
“大胆!”此话一出,侍卫齐声大喝,这人当真瞎了狗眼,竟然敢称呼唐冠小弟。
少年听到年轻人此话面色一白,慌忙拉扯了一下此人衣袖,这年轻人猛遭呵斥,先是一个哆嗦,而后有些满头雾水。
眼前唐冠看起来不过**岁,称呼弟弟也不为过吧。
唐冠见状先是一愣,而后摇头道:“放进来吧,此间没什么大人,若是要找,本官算是最大的了。”
“这...”年轻人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大感疑惑,就在这时身旁少年传来声音道:“小宝哥,别乱说话,这人就是那唐去病!”
“吓。”听到这话,年轻人眼睛一瞪,竟然毫无遮拦的望向唐冠。
“看什么看!进去!”
甲士见这人好生无礼,明摆着就是一市井流氓,不由再次呵斥。
唐冠却皱眉道:“不得无礼!进来吧。”
“是。”几名侍卫闻言称是,而后又暗暗瞪了一眼年轻人,这两个家伙胆子不小,那张求医令他们也看过,瞧不好,唐冠可是要取人性命的。
这二人无他,赫然是马不停蹄赶来领那五百两银子的何弃疗与冯小宝,二人尾随在唐冠身后,冯小宝一双眼睛四处张望,而身旁何弃疗却目不斜视。
唐冠也懒得询问二人名姓,心中却提起了一丝希望,自从取命补充到告示上以后,今天一天都没有人敢来,不管这两人是真医生还是假医生,上官婉儿大限将至,死马当活马医吧。
当即,唐冠竟带着二人直奔上官婉儿房间,那边房中小七和老王见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来,心中也大感稀奇,一道走出。
何弃疗偷偷望了一眼唐冠脸色,眉头一皱,半路上竟然停下了脚步,众人见状一愣,常鹰更是心中一凛。
好在不待他人询问,何弃疗便自行说道:“敢问郎君可是状元爷?”
唐冠闻言点头道:“正是。”
他对这少年倒是有几分莫名好感,从此人长相打扮,衣着谈吐,不难看出这是一个难得儒雅人物。
“恕在下冒昧直言,郎君似乎无碍。”
说罢,何弃疗又仔细望了一眼唐冠,唐冠除了精神不振,面色疲倦外,确实没有病态,一时间何弃疗有些暗暗奇怪起来,这求医令难不成不是给自己求的?
果然,听到这话唐冠眼睛一亮。他既能看出自己无病,那料来应该是个医生了。当即回应道:“不是我,内人有恙。你们是看了求医令来的吧?”
“内人!?”何弃疗闻言眼皮一跳,唐冠年纪轻轻竟然有内人,内人是什么,不是正妻,就是小妾。
不过对他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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