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一模一样的毛线坦克帽——景云松终于还是抗议了:“我这个帽子太幼稚了!但是,这是你一针一线织出来的,我不能不戴,不过你必须也自己按照这样子弄一个,以后要丢人一块丢人!”
于是柯暮霭也按照原样又织了一个,两个人有约定,出门的时候必须带这个。
景云松也要出去散散心,两人穿上羽绒服,带了坦克帽,锁好房门,一起出来。
到食杂店买了虾条、威化、羊羹、饼干、面包、汽水,跳跳糖,麦丽素,果丹皮,不老林运动糖,小虎队干脆面,娃娃哈哈ad钙奶,整整两大包零食,外加五根糖葫芦,准备款待赵木果。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许乐阳开车进院,赵木果被他接过来了。
看着赵木果背着的鼓囊囊的书包,和带后面带着着一大包衣服,柯暮霭和景云松都很吃惊:“你不会是要离家出走吧?只是让你过来住几天,你带这么多衣服干啥?”
赵木果眼睛红红:“我妈和我爸打起来了,我妈要去我大姨家,让我在这住到年根底下。”
进屋之后,柯暮霭把他让到炕上,拿出零食给他吃,赵木果拿了条羊羹,一边吃一边说:“我们村有个晋二,今年二十三,家里人张罗给介绍对象,我妈就想到了晴雯姐,给他们两边保媒拉纤,我爸不愿意,说晴雯姐不是个好的,白耽误了人家小伙,我妈就不乐意了,双方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我爸把饭桌子都掀了,我妈在家烧衣服,后来闹得不可开交,我妈就要走,本来要去二姨家,我二姨跟着二姨父去省城了东东他爷爷家了,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于是就要去我大姨家,但我大姨家地方太小,挤不下,正好你们打电话,我妈就让我来这了。”
“你妈跟你爸打架,跟你有什么关系,就让你在家里呆着呗。”柯暮霭看他把手里的果丹皮吃完,忙又开了一瓶哇哈哈递过去。
赵木果接了奶,用吸管吸着喝:“我妈说,要把我也带走,把我爸一个人干儿起来,谁都不搭理他,让他知道知道老婆孩子都不身边的日子有多难熬。”
柯暮霭跟景云松对视一眼,不再深问,毕竟人家的事,别人管不着:“好了,果果,你给松松补课,我去给你们做饭,跟哥哥说,晚上想吃什么?”
赵木果打着奶嗝说:“我才是哥哥,你是弟弟,我吃什么都行,不挑食的,就是少放点菜,多放点肉,鸡肉最好,鱼肉也成,猪肉只要瘦的,别放葱姜蒜,还有酱油……我不吃大萝卜,我也不吃大白菜,还有雪里蕻,其他的基本我都吃,特别爱吃土豆。”他认真地想了想,“就这些了,随便做点什么就行,我不挑。”
“是是是,果果最乖了,从来不挑食。”柯暮霭揉了揉他的头发,去厨房做饭。
“我是哥哥!只能我摸你的头,你不许摸我的头!”赵木果也跟着跳下地要揉回来。
景云松伸手把他拽住,扯回炕上:“他都走了,别追了,我比你大,可以摸吧。”说着把赵木果的脑袋揉成了鸡窝。
赵木果这会没有动,特认真地说:“你是哥哥,可以摸。”
晚饭做得很丰盛,柯暮霭按照赵木果的口味,做了香辣土豆泥,油煎镰刀鱼,孜然炒香肠,五香豆腐泡,还有一小盆鸡丁蘑菇汤,主食是白面豆面玉米面掺在一起蒸出来的小饽饽。
赵木果吃的赞不绝口:“比我妈做的还好吃,不,比饭店做的还好吃!”
柯暮霭和景云松轮流给他夹菜,吃的腮帮子鼓鼓的。
柯暮霭捏着他鼓起来腮帮子说:“你这么能吃,整个一个干吧撑子,完了还一点都不胖,都吃到哪里去了?吃了也白吃!”
赵木果满嘴食物,奋力地往下咽,忽然噎着了,满脸通红,一个劲地打嗝,低头想要喝汤,被柯暮霭抱住脑袋,告诉景云松帮他按住手:“你总说自己是哥哥,却一点当哥哥的样子都没有,虽然生理年里你比我大,但心理年龄我比你大,这么着,你叫我三声木木哥哥,我就让你喝汤,不然的话,你这么干噎着吧。”
赵木果一个劲地打嗝,想要挣扎,却被景云松死死攥住两手,上半身被柯暮霭抱住,这两人一个每天练拳,一个天天干活,都比他有劲多了,他挣扎不开,噎得眼泪都出来了,只得认输:“木木——嗝,哥哥,木——嗝,木哥哥,木木哥——嗝,哥,你快让我——嗝,喝口汤,我要——嗝,噎死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