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让您担心了。”
上官绝弯身将他扶起,看着已成人的孙子,眼中有了几分普通老者的温情与感慨:“十几年了,你可因你父母之事怨过我?”
上官清低着头,良久才开口:“怨过……当年我总以为,您因为父亲和母亲私奔的事情一直对父亲甚至对我置之不理。就连当初父亲被害,您都没有出现过。我的确是怨过的。”他垂眸看着地面,轻笑了一声:“只是后来,我查到父亲被害的事情并非药王阁亲为,甚至与魔族有所关联的时候,我便想到此事并非这么简单。我想……您也有您的理由吧,没有人会真的置自己亲子于不顾。”
上官绝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说是当初怨过,其实到了现在,你还是有怨吧?”
上官清顿了顿,没有言语。上官绝拍了拍他的肩膀,负手道:“你父亲被追杀之时,我正在炼制十品丹药的紧要关头。求药之人为了让我安心炼药,封锁了所有消息。所以,在我知晓后,亲手将那枚丹药毁掉。”
花白的发须伴着风轻轻动了动,便是上官绝炼丹之术闻名君天境,此时他也不过是个沉浸在自己已故亲子悲痛中的老人。
“我也曾以为,阿天被害之事乃是药王阁所为,亲自上了门找上伏雨,反而被指控没有证据血口喷人。我只得拿出当年让他三分让他坐上药王阁阁主之事,才让他消停。后来几经查询,当年你父亲之事,的确非伏雨所为,而你所知晓的药王阁之人,也不过是对方的障眼法。当初,你父母被害一事……乃是真正的魔族所为。而你父亲真正的死因……是因为……魔气侵蚀了丹田,又遭丹火反噬……*而亡……”
……
卿云带着众人退回了禁地,才看到尹路手中一直拿着的丹药。浅浅的药香盈满整个内室,碧色的药丸在尹路手中,还保留着蠢蠢欲动的模样。
子恒颇有兴趣地上前一步,看着那丹药,道:“六品灵丹?”
清寒缓缓收了气,将清砚扶着躺下,才道:“这小子可以的,六品灵丹都敢提速成丹,看得我都捏了把汗。”顿了顿,道:“小子,按照你说的,经脉打通了,可以入药了。”
卿云侧目看向萧君卿,萧君卿笑了笑道:“劳烦师叔了。”说完,接过尹路手中的药,放进清砚口中,再以混元之气晕开药力。
睡梦中的清砚,只觉一阵温热自口腔而入,直奔丹田而去,随后慢慢蔓延至四肢乃至全身。萧君卿一手抵上清砚小腹,混元之气穿过皮肤入了丹田,将碧露丹四散的药力凝聚于丹田气府。而后收手看向卿云:“药力已经发挥,至于能到哪一步,我并不能保证。”
清寒拍拍他的肩,笑道:“小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厉害了。想不到你修为晋升得快,这炼丹一事也未放下,年纪轻轻便能赶上六品丹师,实在是奇才。”
萧君卿笑了笑没说话,倒是安铭笑得颇有深意,让萧君卿没忍住瞪了他一眼。碧露丹毕竟不属于君天境的丹方,虽然有了六品丹药的效果,却不代表萧君卿已经是六品丹师。说到底,也不过是得天独厚地金手指给他提供了某些便利。
尹路看了半天,低声问安铭:“我师父呢?”
安铭顿了一下,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说。然而尹路却好像早有所预料,神色一黯,道:“真的是她……”
两人的低声言语在这内室中并不能瞒过其他人的耳朵。提到云依,子恒的神色也算不上好,看向尹路道:“你们归来不过两天,若无人通风报信,药王阁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知晓。想必药王阁的人早已派了眼线留在其中,只是不知,此事何时能结束。怕是一日未能解决,便一日不得安宁。”
安铭嗤笑一声,眼中有明显地不屑:“药王阁不过是想要我们几个,难道还真能怕了他们不成?如今有上官前辈在,我倒不信其他各门真愿意同一位君天境最高丹师反目成仇。单论药王谷的实力,我们几个并非敌不过他们。”
卿云淡淡一眼扫过来,道:“伏雨不过大化中期,奋力一搏尚有赢面。可如今云依已投入他们一派,你可有胜算?”
尹路一怔,脸色难看起来。安铭懊恼地抓了抓头,低声对萧君卿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慕崇然笑了笑道:“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让大家把伤养好。伏雨目的未曾达到,必然还会上门,到时怕是不会这般简单便了事。”
萧君卿点点头:“我同意师兄的说法,伏雨联合各门各派无非就是为了将隐仙谷赶尽杀绝,好让药王阁稳坐高位。如今有老师在,其他门派是否动手尚且要掂量,但药王阁无疑是会上门的。单凭我们此时的战力,还相差甚远。”
一声朗笑传来,门开,上官绝站在门口道:“你小子倒是会给老夫找事情做,怎么,难道还怕老夫当真不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