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屋里一阵寂静,那人站在门口,微抬了头,白色的月光慵懒如他,洒下一层晕黄的光辉,透过他的眼眸,如此灼人的光依然无法穿透他那双太过深沉的目光。
绯红色的薄唇终是扬起一丝邪气的弧度,“眠,你可还想见他?”
寂寥的空旷,屋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屋外则是秋风扫落叶般的凄凉,安静的夜晚连鸟虫声都是种奢侈。然,若是武学修为属上层之人很容易感觉出这屋中的气流波动,虽然只有一瞬间,可是却是一个绝佳的杀人于无形的机会。
东燕启笑,音如天籁,柔如春风,却是如针般尖利:“眠,做为暗人,你刚才的气息浮动完全可以要了你的命。”
那一抹似有似无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似醉非醉,颀长的身姿恰到好处隐没在绝佳的位置,半边的轮廓掩在斑驳树影中,仅是如此,也依旧冷峻。
“还是决定见他啊。”东燕启颇有点无奈,眼底的蕴藏的笑意不知是冷还是热。
沉默良久,空气中才传来几不可闻的应声。就如他那个人,悄无声息,天生是黑暗的专属者。
也该是见上一面的时候了······
脚镣敲击声,在这阴冷潮湿的地牢中发出惨绝人寰的嘶哑。每每随着脚镣的主人敲奏出不一样的韵律,她似乎心情不错,又似心情极差,总是拿脚上的锁链宣泄自己的心情。
可是这种脚镣是来自蛮夷的一种荆棘锁,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刺,只要你动一下那些看上去毛骨悚然的针刺便能刺入你的骨血,让你疼的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
所以看着牢里女子的行为,牢门外站立的人很明显的不明白了。薄薄的红唇中发出一声近乎匪夷所思的‘咦’,然后归于沉寂。
东霓笙并没有抬头望向牢门外,只是毫无意识的重复着单调的动作,简单到不需任何修饰的动作却是让那个鬼神都绕道的男人停了下来。
男子的装束很简单,简单到让人从心底冒寒气,一身纯粹的黑,衣服上的连带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从而让人根本无法看清这名男子的容貌。不过削尖完美的下巴曲线,一看便知,这个人绝对不会长的很差。
他的身形单薄,宽松的衣衫套在他身上更加有种乘风而去的错觉。站在门外好一会,这个男人都没有靠近牢门半步亦没有离开的意思。
直到一束刺目的光从身后斜射进来,但是却并没有让里面的两人抬头。
东凤城跨进门槛被里面的两人给愣怔了一下,随即走到那黑衣男子身边,欠了欠身,“楼王。”
连帽下,薄唇轻轻一扬,“身子好些了?”
“嗯。多谢楼王担忧。”东凤城微微蹙了眉,转眸朝牢里的女子看去,视线在接触到她身上的枷锁,脚上的镣铐时,眸光猛的一缩,仅一瞬间杀气凛然秉射。
黑衣男子扯唇戏谑一笑,却是不怒,“昭华的玲珑郡主果真如传言的那般呢。”转身,朝门外走去,末了还加了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点意思。”